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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亦晨微微垂眼,「我知道了,陳主任。」
陳銳平點點頭,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趙恬麗,不覺蹙起眉,問,「你怎麼來了?我記得上次彩排沒有你。」
趙恬麗直接把張燕初搬出來,「張團長讓我來學習。」
「你可以私下學習,下次彩排就不用來了。」陳銳平說得還算客氣,理由也委婉,「《太平》的人員已經滿了。」
門邊的徐寧寧和陸夢溪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心照不宣的笑意。
其實《太平公主》還可以加人,只不過趙恬麗跳得勉勉強強,達不到陳銳平的要求,他不願意收而已。
趙恬麗好像沒有領會到陳銳平的言下之意,「陳主任,我更想跳給觀眾看。」
陳銳平一愣,乾脆直白地、不留情面地拒絕:「剛剛的彩排,你搶拍5次,動作做錯7次,每一次都很突兀。你的基本功不夠紮實,我建議你練到位了再上臺。」
趙恬麗想辯解:「我只是沒把握好節奏……」
陳銳平十分犀利:「如果你連節奏都把握不好,那我建議你放棄舞蹈這條路,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徐寧寧差點笑出聲,連忙拉著陸夢溪往外走,走遠了才幸災樂禍地感慨:「我發現,聽大魔王訓人也太爽了哈哈哈哈,而且訓的是趙恬麗,爽感加倍!」
陸夢溪深表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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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的工作結束,陳銳平回到辦公區,張燕初走過來敲了敲門,商量道:「我仔細想了想,讓陸夢溪跳《採蓮》的領舞並不是很合適。」
陳銳平端著茶杯去飲水機接水,眼前竟不期然地浮現起陸夢溪跳《採蓮》的情景。
那天他在現場。音樂未起的時候,她用舞裙的袖子遮住了半張臉,等音樂開始之後,才挪開袖子。那一瞬間,豁然開朗。就像風吹散了影影綽綽的雲霧,霞光照進來,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你的水倒滿了。」張燕初提醒道。
陳銳平回神,才發現茶杯已經接滿了純淨水,都溢位來了,便不動聲色地拉上飲水機開關。
「怎麼了?」他問。
張燕初沒聽明白,「什麼怎麼了?」
「哪裡不合適?」
「哦,你說陸夢溪啊。我是覺得啊,她剛進團沒多久,還是個新人,沒有那麼豐富的舞臺經驗。還是讓資歷更老的人來跳領舞比較合適。」
「原來是這樣。我好幾年不跳了,沒想到現在選領舞的規則不是挑誰跳得好,而是看誰資歷深。」陳銳平端著茶杯回到座位坐下,輕嘲,「——什麼風氣。」
張燕初悻悻一笑,正要轉身走人,淡漠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團裡為《太平》花了多少經費,你應該也清楚。我不管你收了別人什麼好處,請你不要隨隨便便塞人進來。」
想到趙恬麗剛剛還暗示要給他「好處費」,陳銳平的神色愈發不耐,「我不希望我指導的舞劇裡出現這樣的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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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明媚風暖,到了下午五點,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
陸夢溪挑了條偏正式的長裙換上,步行到和裴越澤約定的停車場。
停車場比較破舊,地廣車稀,她一眼就看見了裴越澤的車,徑直走過去,坐進副駕駛位。
「要不要先去給你家裡人買點禮物?」陸夢溪扣上安全帶,問道,「空手登門不太好吧。」
「我已經買好了。」裴越澤指著後座上一派禮品袋,「你看一下,這是給我奶奶買的花膠,這是給我爸的菸酒,這是給我媽買的首飾,這是給我姑姑堂妹的化妝品……你就當是你買的,待會兒送給他們就行了。」
陸夢溪:「……」
「好。」
平心而論,裴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