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4/4 頁)
那對男女便都憑空消失了,好像整個世界都被剷平了,自己孤獨地走在荒原上
這時有個極美的女子現身了,月白衣裙素淡清雅,黑髮如瀑,鬢邊有枝十分jīng細的豔紅珊瑚髮釵。她領著自己在荒原上行走。自己莫名地便很想依靠她,但那女子看起來極端哀傷脆弱,比自己還需要人照顧。一路無話,便只聽見她的幽幽嘆息,像是要把自己的生命一絲一絲嘆去。
他問:「姨,你為甚麼難過?」那女子看上去也才二十出頭,自己不是十八麼,怎地叫她做「姨」?自己究竟幾歲?他在夢裡話一出口便愣住了,廣闊天地中響起了師父??的聲音:「你是撿來的野孩子,你沒生rì!」
師父聲音響過,荒原又變成了山坳,方才見到的男子仍帶著刀傷,那叫做「阿苓」的女子對自己說:「你要長成個健壯小子,要像阿孃和阿爹,不,要比爹孃還要強。。。」
她說甚麼?那怎會是爹孃?自己慌忙要確認,便叫道:「爹?娘?」這兩聲稱呼一出口,還沒等到回答,世界又塌陷成了一片莽原,又是迴圈無止地在原上不辨方向地走。。。這次那美麗白衣女子,那驚鴻一瞥的「姨」,再沒來帶領自己了
行著行著卻來到了南霄門,這是師父打坐的靜室「川霽軒」,自己正在給師父磕頭,但是怎麼也沒能停下,額頭在蒲團上越敲越重,他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也不知師父為何不對自己說話。忽然跟自己挺要好的封師兄、史師兄在窗外探頭叫道:「喝酒不喝?」自己略一抬頭,兩位師兄笑嘻嘻地道:「就喝兩口,咱們不跟師父說。」這才發現自己一身大汗,似乎是剛站完樁,喜孜孜正要出去,師父突然攔在身前,一掌就往封師兄頭上劈去,他在夢裡駭得驚叫出聲。
卻聽見義父李繼徽的聲音在一旁哈哈笑道:「此處便是終南山獵場。義父說到做到,這不是帶你來了?」
他一轉頭,眼前雲霧初散,rì光灑落林間,已置身在清晨的山岡,自己騎在馬上,與義父並肩遠眺。他從方才一連串煩憂驚嚇中來到此處,如獲新生,胸懷大暢,興奮地縱馬在岡上來回小跑數次。誰知跑到了懸崖邊上,往下一望,沒有獵物,只赫然見到山腰裡有個男子一身是血地倒在草叢間,動也不動。定睛一看,竟是那似與自己十分親近之人,而那名喚「阿苓」的女子在男子身旁哭著道:「靚郎,你等我,我這便來。」
他勒馬凝望,那女子抬頭看著康浩陵,眼神詭異。康浩陵驚懼退後,口中說道:「娘,你不要浩兒了嗎?」這一男一女究竟是誰?自己為甚麼說這話?
身後劍風忽到,師父的捕星式劍招惡狠狠地撲過來:「你這蠢才,練不成捕星式,我殺了你!」自己的身手在夢裡變得十分笨拙,給師父這麼一嚇,竟然撞下了馬。
這般下墜的夢境,往往令人掙扎而醒,康浩陵惡夢之中意yù跳起求生,身子一扭之下便醒了。牢中全無光亮,一醒之下,傷口處處刺痛,空虛的腸胃則是灼燒般疼,這與夢裡的狼狽也差不了多少,渾不知是否尚在夢中。他本能地伸手又去抓那盛水的瓦盆,一摸摸到盆底乾涸,心中絕望:「是夢是醒,是死是活,還不都一樣?」又昏了過去。
這一昏迷又墮入了夢境。但覺自己在山岡上一腳高一腳低地狂奔,師父惡狠狠地追殺。李繼徽一身戎裝跨於高頭大馬之上,又英威又慈和,伸出手向他說:「來義父這裡!」
他再也熬不住,只覺天地間唯有義父是會照看他、支援他之人,無論自己是幼是長,做事是對是錯,義父仍待自己一般無異。他有些不好意思,並不答話,腳下卻匆匆忙忙地向李繼徽奔過去。好幾次師父的劍刃劈風之聲就在自己頭頂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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