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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林虞,想到那些揮之不去糾纏著自己多年的噩夢,林暮別過臉心裡悶悶地疼,就像是剛才吃下去的蛋撻全都堵在了心口,那種沉重的甜膩瀰漫在空氣裡織成了一張密密的網緊緊地揪著她心臟最柔軟的地方,連呼吸都能牽扯出一陣細密的疼。
那個溫柔而優雅的女人笑起來會有淺淺的酒窩,拉小提琴的神情專注而認真,陽光透過窗灑在她柔軟的長髮上柔和而美好,她託著下巴蹲在地上看林虞拉小提琴的樣子,幻想著哪一天她也會長成這麼美好的樣子。
那個下午她從幼兒園回來坐在地上就開始扯著林虞的袖子哭,「媽媽,他們都說我又野蠻又愛打人,一點都不像你,他們都說你肯定不喜歡我。」
林虞彎下腰摟著她,髮絲貼著她的臉微微的癢淡淡的溫暖,她那麼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親親她的額頭,聲音柔和而悠遠,「暮暮,你就像你爸爸,又勇敢又堅強,媽媽最喜歡你了。」
一旦失去,所有曾經的美好都會變成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武器,利刃一刀一刀地劃開心臟最脆弱的地方,疼痛讓人無所遁形,這一點,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都有這樣的魔力。
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變質的東西,林暮手裡的小鏡子微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就能映出梁秦的臉,第一次在校慶晚會上看到梁秦的時候,他站在聚光燈裡優雅而專注地拉小提琴,那種姿勢和神情都像極了當初的林虞。
那種如出一轍讓十三歲的林暮從此飛蛾撲火一般義無反顧地開始了調戲學長的不齒行徑,冷風一吹林暮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梁秦聞聲伸過來一隻手搭上了林暮的額頭,他微涼的手指貼在自己額上林暮臉更燙了,「不燙,你穿得有點少。」
被梁秦這樣溫柔以待,林暮突然有一種衝動,而彪悍如林暮永遠會有化衝動為行動的魔力,對著玻璃窗做了幾個鬼臉林暮轉過頭的時候就又是一臉笑意,得意地眨眨眼睛林暮打了一個響指兩手迅速地捧住了梁秦探自己體溫的手,對著梁秦的側臉一臉溫柔和仰慕,
「梁秦,你就像我媽媽,又優雅又溫和,我最喜歡你了。」
梁秦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如果不是反應靈敏險些撞上路邊的廣告牌,這……算是這極品的告白?他怎麼有種說髒話的衝動!我像你媽媽,老子是你男人!
也許是要面試的緣故,她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休閒西服外套搭一件白色襯衣,發梢燙得微卷中分御姐範兒甚至還淡淡地掃了妝,紅唇和黑框眼鏡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成熟優雅,想到成熟優雅這四個詞梁秦不禁莞爾,有哪個成熟優雅的白領能像林暮那樣出口成髒以拳服人。
林暮眼角的餘光掃到梁秦唇角的笑意,微微皺眉,「你嘲笑我?」一邊說低頭看自己的衣服,伸手扯了扯黑色西服的下擺有些不解地撓撓頭,「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裡……」
話音一落就看到梁秦修長的食指指著自己的嘴巴,一臉認真,「口紅的顏色有點深。」
是嗎,林暮低頭在自己的大揹包裡嘩啦啦一頓翻找,猛地車一停,梁秦滑下了車窗微涼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夾著紙巾輕柔而迅速地抹去了林暮的口紅順勢親了一口。
林暮眨眨眼從化妝包裡取出一管口紅對著鏡子飛速地抹勻抿抿雙唇隨意地揮了揮手,混蛋,想親爺還嫌棄爺的口紅!
看林暮踩著高跟鞋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梁秦才轉了個方向,掉頭向商院研究所駛去,後視鏡裡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那裡一臉失落。
梁秦薄唇微微揚起一個弧度鏡片後墨色的眸子裡笑意明顯,人不可能兩次跨進同一條河流,他也不可能兩次都栽到同一個二貨手裡,就像曾經那些莫名其妙的悸動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你因為驕傲而決絕轉身,卻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