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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遇淮一怔。所以呢?
荊酒酒:「你就留在這裡,不要太害怕。我去就好了。」
「……」
荊酒酒心想,白遇淮不怕他,但未必就不怕別的鬼呀。他看那個男鬼,穿著打扮都效仿白遇淮,臭不要臉就算了,還渾身帶血,腰間挎刀,一看就很兇的樣子。
做鬼要有做鬼的樣子。
這樣的重擔,應該由我肩負上。
荊酒酒說著就要轉身:「我先去後臺看看。」
白遇淮一把扣住了他的胳膊。
荊酒酒笑了下,還像模像樣地拍了拍白遇淮的手背:「你不要怕啊,在這裡等我。」
白遇淮垂眸,目光落在他白皙纖長的手指上。少年動作又輕又柔,言語真摯。白遇淮:「嗯。」
厲鬼要護天師?
少年要「護一護」他,那就讓少年去護。
也就不過一刀斬下去的事,荊酒酒在後面一旦尖叫起來,他就能立即進去。
丁瀚冰這下半句也沒聽見,正急得快打轉的時候,眼看著荊酒酒往後臺去,他拔腿就要跟上。
白遇淮掀了掀眼皮,倒沒去理會。
荊酒酒進了後臺,還真看見了昨天那個男鬼。
男鬼大約是感覺到有人來了,於是立馬轉過了頭。荊酒酒還能看見他面部肌肉抽動了下,像是高興又像是不高興,複雜得很。
今天男鬼臉上再沒有濃墨重彩了,像是用高壓水槍衝過了一遍,連帶把五官都沖沒了嗚嗚嗚,真是太恐怖了!
荊酒酒緊張地攥緊了手指。
「你看我今天怎麼樣?」男鬼問。
荊酒酒還是扛不住內心的坦誠:「……有點醜。」
男鬼的面部肌肉一下鬆弛了下去,懨懨道:「是嗎?」
男鬼倒也沒有惆悵太久,很快就不高興地和荊酒酒吐槽起了別的事。
「那個上吊的說不演就不演了,他們怎麼會找她來演戲呢?還有那個穿長衫的,每次都摔得好假。劇本里不是寫,他差點摔斷脖子嗎,真的摔一摔,應該就好了……」
倒是好一副恨不得自己上去演的架勢。
荊酒酒:!
荊酒酒:「你會演嗎?」
「我會,我會。」
「演技差,教一教就好了。你自己先示範示範呀。幹嘛一定要他們摔脖子吊頸子呢?」
男鬼頓住了。
丁瀚冰躲在簾子後,心跳已經快到了極致。
他緊緊盯著那個沒有臉的東西……世界觀一邊飛快崩塌,一邊又想著要在什麼時候衝上去英雄救美。
卻男鬼一拍大腿:「你說的對啊!」
他起身,美滋滋地扭了兩圈兒:「教一教就好了,我去教嗎?我也能當老師嗎?我也能當老師的。我想當老師。」
男鬼抬了抬臉,天花板上就垂下了一條繩子。
他把自己掛了上去。
抹去五官的臉上,流下了兩行血淚,舌頭也長長地吐了出來,脖頸往旁邊詭異地歪了歪,腳吊得長長的……
丁瀚冰深吸一口氣。
動不了了。
男鬼吊著還能說話,問:「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比他們好?」
荊酒酒揉了揉臉,長長的睫毛抖了抖。
他說:「你眼睛鼻子嘴巴呢?沒露出來。」
男鬼:「噢!忘了忘了對不起……」說罷,抬手摳了兩個眼眶出來,再當場捏了個鼻子,重新再造了一張嘴。
荊酒酒死死按住了。
我膽子可真大啊!我都沒跑!
荊酒酒微微張嘴,吐出了好長好長一口氣。
男鬼:「你的呼吸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