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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簡愣住。
唐緋訕訕道:「有一次陪師兄喝酒,他醉後與我說,青衫宮蘇簡,平生最恨的人就是他。」
「恨什麼。」良久之後,蘇簡笑道,「真要說起來,這幾年我應當感謝他。」
「師兄說他很羨慕你。他還說,有朝一日,我若能跟你長談,就幫他帶一句話。」
「華商讓你帶話?」蘇簡想了想,補充了句,「雖是不恨,不過我還真有點看不慣他。」
「嗯,師兄他說,穆情妹妹看似溫婉,這三年卻遭了太多心罪,唯有你能化解,所以你要好生待她,今生定不相負。」
船頭起了風,風聲漸大。江展羿單手搖櫓,一邊翻開行囊,扔來一件披風。
「狐狸仙,穿上別著涼了。」
看著唐門阿緋喜滋滋地裹上披風,蘇簡亦是一笑,他伸過手來,指尖亦有刀傷。
「阿緋,你看。」
「這是——」
「跟你們一樣,我今晨也在武林英雄會上,跟青衫宮流雲莊斷絕了關係。」蘇簡笑得不羈,拍拍衣擺站起身來,「喂,江展羿,我來換你——」
隔一日,蘇簡離開青衫宮的訊息傳遍江湖。
卻說當日的清晨,武林英雄會的比武還未開始,蘇簡一襲青衫端立在仲千喬面前,只說了一句話:「斬水堂的血案,是我做的。」
然後他割指滴血,朝著青衫宮,流雲莊的方向各一拜,揚長遠去。
杭州冬來早,小陽春未至,梅花卻開了幾枝。深紅淺白零星交錯,為這淒清冷秋平添三分色澤。
彼時江展羿三人已到了杭州城外。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行非常順利。季放就像知道他三人要來似的。門戶大開,叼著一根樹葉坐在房內邊嚼邊等。
等瞧見唐緋的身影,季放卻按捺不住,暴喝道:「臭丫頭!平白無故消失三年就算了,嫁了人都不來跟你老三叔說一聲,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傅嗎?!」
「季前輩,狐狸……阿緋並非不想來看你,實在因為有事耽擱。」江展羿拱手賠罪,「日後我一定帶她常來杭州。」
季放江展羿一眼,對唐緋說:「你選的這相公,倒是比你懂禮些。」
唐緋心中雖有不滿,但她畢竟不是當年的小丫頭了,知道眼下有求於季放,只好閉嘴認栽。
蘇簡看了唐緋與江展羿各一眼,開門見山:「季前輩,我們這次來,是為了……」
「行了行了。」季放擺手道,「你們在江湖鬧出什麼好事,還當我不知道麼?」
他白了三人一眼:「你們仨今兒個是向我打聽當年的往事來了吧?」
「還望季前輩不吝告知實情。」江展羿和蘇簡齊齊拱手。
「瞞了這麼多年,終究是瞞不住了。」季放長嘆一聲,忽然以一種古怪的目光看向江展羿,似是惋惜,又似乎替他不值:「說起來,你小子才是最冤的一個,平白無故遭了這麼多年的罪。」
此言一出,三人面面相覷。
二十餘年前,江湖之亂,禍起蕭家。而蕭家的內亂,全皆由一個身懷禁血的男嬰而起。便是江展羿生來被冥泉所噬,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平白無故」地遭罪。
蘇簡詫異道:「季前輩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這還不容易猜麼?」季放看向江展羿,「平白無故遭罪,自然是因為你小子跟蕭家半點關係也沒有。」
第55章
平白無故遭罪,自然是因為你小子跟蕭家半點關係也沒有。
屋外的風聲止了。霎時間,天地寂靜得落針可聞。
江展羿愣了半晌,才問:「那我,我究竟是……」
季放不耐地打斷:「蕭楚和蕭柔是親兄妹,親兄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