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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華年緩緩道:「平日我在府上也悶的很,沒有人唱這些,方才聽了你唱的倒是覺得頗為有趣。」
周錦魚忽然深受感動,畢竟在這個世上,除了在朱雀大街上沿街乞討的那個又聾又啞的老乞丐,便沒有人肯願意聽她唱曲兒了。
「那……《阿妹爬上郎君的床》,你聽過麼?」周錦魚問:「你若是沒聽過,我可以唱給你聽。」
魏華年笑說:「好。」
「那我開始唱了哦。」
周錦魚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她是極少在人前唱曲兒的,因為只要她一開口,所有人就莫名其妙的全都不見了,於是當著魏華年的面,她實在有些緊張。
魏華年輕輕駭首,笑道:「嗯。」
周錦魚直起了身板,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開口唱道:
「郎君啊……郎君……」
「你壞心腸嘞!」
「阿妹啊……阿妹……」
「你紅杏出了牆嘞!」
「哎呀一呼嘿」
「哎呀哎呀一呼嘿」
魏華年看著此時紅著臉唱曲兒的周錦魚,聽著她口中念道的詞句,微微蹙了眉頭,不知不覺就想起了一件事來——
昨日夜裡,暗衛錦風遞上來一封訊息,說是她那個未來的駙馬馮蔚之,同雲南王郡主鄭霓裳,有些不清不楚。
再聯想到周錦魚此刻唱的小曲兒,也著實是應景了。
一個時辰後,魏華年回了府裡,太陽已經落了西山。
小婢女見她回來,立刻端上了杯暖茶擱到桌上,晚秋伺候她解了披風,見她臉色不好,擔憂道:「主子,您沒事吧?」
魏華年無力的揮手,修長的食指按著額頭:「無事,就是頭有些疼。」
晚秋立刻就要請太醫,被魏華年攔住了,只說:「讓本宮自己緩緩吧。」
晚秋只能應是。
「那周公子答應給小少爺當師傅了嗎?」晚秋問道。
魏華年點了點頭:「應了,不過本宮並未向她道明身份,只說是五日後遣人去接她過府。」
晚秋笑道:「那奴婢讓人提早安排著,收拾間新屋子出來給周公子住。」
魏華年點了頭:「好。」
這時管家走上前來,向魏華年行了禮道:「公主,方才皇后娘娘宮裡來人,說讓您進宮去,我說您不在便打發走了。」
魏華年思慮半晌,沉聲道:「本宮知道了。」
管家一走,晚秋便小聲抱怨道:「皇后娘娘怎麼竟挑夜裡讓您進宮,宮裡都快宵禁了,您若是進宮定然會記錄在冊,那冊子任誰都能去翻,皇后娘娘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不是讓您擺明瞭給人抓把柄——。」
晚秋見魏華年沉思不語,自知失言,便不再說下去。
魏華年不知想到了什麼,不急不緩的啜了口杯中的茶,方道:「既是母后的旨意下來了,我們進宮便是了。」
晚秋越想越覺得不甘心,還是說了出來:「那皇后娘娘這次,會不會再避著不見您?」
魏華年瞥了眼角落裡堆放的那一筐子畫像,緩緩道:「大抵是不會的,畢竟,有些事已然迫在眉睫,母后怕是等不下去了。」
晚秋一愣:「公主您說什麼?」
魏華年並不多做解釋,昨夜裡,暗衛錦風剛遞來了訊息裡,除了那封寫著馮蔚之和鄭霓裳苟且的密函之外,還有一封上只寫著寥寥數字:中書省密函,陛下於下月加試春闈,恩科取仕。
說是為天下舉子加試一場恩科,但天順帝的心思已然昭然若揭,怕是為了那京城第一公子,也就是她未來的夫君馮蔚之鋪路的,畢竟駙馬爺的人選定然要功名在身。
但這些表面上的功夫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