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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剝皮之後的樹沒有一點存活的可能。
宋昀在樹前發愣,殷懷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山上還有。」說著繼續往前走。
果不其然,從看到剛剛那棵被剝皮的樹開始,往山上每走一段都能在林中看到那樣渾身猩紅的樹,兩人一路上到山頂,途中見到的足有五六十棵,棵棵都是渾身猩紅觸目驚心。
山頂是守山神居所,然而兩人到的時候懸崖邊只聳立著一截巨大的樹幹,那樹恐怕要三四人個人才能合抱,這樣的參天巨樹往日聳立在西山之巔必然十分威風,然而現在,那棵樹三支主幹已經全被砍了下來,上面的樹皮不知所蹤,枝枝葉葉扔地遍地都是。
而那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壯碩主幹上,大面積平整的樹皮被切割成整整齊齊的長方形剝下帶走,只剩有傷痕的幾小片仍留在樹上。
然而這棵樹並沒有滲血,裸露出來的樹幹光潔乾燥如同象牙。
宋昀將手掌輕輕貼上去的時候只覺得手下冰涼一片,一點活氣都沒有,但卻還有絲絲縷縷綿薄的靈力蘊含其中。
西山口的守山神就是這棵大神木,現在守山神已經脫形出去了,只有古樹如同蟬蛻還留在這裡。
「這棵樹……還能活麼?」宋昀說話時只覺得自己口中十分苦澀,好像說出這句話來比連夜翻上三座山還累。
殷懷搖了搖頭:「沒有人能活死人肉白骨。」
兩人在樹前沉默了一陣,殷懷忽然開口說:「但是這樣就串起來了。」
「什麼串起來了?」
「你們的任務上寫的不詳細,」殷懷說著伸手將人拉回來,帶著宋昀往山下去:「其實今天下午死的十三個人,全在附近鎮子裡的一家木器廠工作。」
「死法也一樣,剝皮,然後放血。」
宋昀現在喉頭髮緊,當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的確是守山神將那些散逸的邪祟封住帶走了,不過並沒帶回來鎮壓,而是自己修魔去了。
兩人下到山腳,黑馬依舊在一棵小樹旁安安靜靜地等著。
不過殷懷並沒著急上馬,而是在一旁地下用小樹枝畫起了咒陣。
宋昀蹲在旁邊看他畫,看了一陣子之後終於看出來這應該是尋物用的咒陣,只不過畫得十分分散,幾乎裂成了兩瓣,而且其中一些筆法也十分奇怪,簡直像是要飛出陣去一般。
宋昀忍了又忍,但最終還是又一次看不下去了,於是在一旁旁敲側擊地低聲問:「這個咒……是不是太散了一點……」
殷懷抬起眼來似笑非笑地看他:「我知道還是你知道?」
宋昀:「……你」
殷懷聽他這樣說,眼彎彎,低頭又畫了最後龍鳳鳳舞張牙舞爪的兩筆,然後把手裡的小樹枝往中間一插,手掐訣口誦咒,立時地上的陣法便生出盈盈印芒,而後沒入地下不見了。
殷懷理了理衣裳,滿意站了起來。
不多時,只見咒陣之內那小樹枝下忽然閃出了一點螢光,然後自己緩緩轉了個向,枝上的嫩芽指向東南。
殷懷彎腰又把那小樹枝從地上拔了出來,往宋昀手中一塞:「拿好。」然後直接帶人上了馬。
在馬背上落下來的一瞬間宋昀才晃過神來,雖然時間短暫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但畢竟是被抱上馬,他好歹是七尺男兒,被另一個男人老這麼抱來抱去當然不合適,宋昀剛要理論,殷懷便及時把身子貼了上去,拉著韁繩開始跟宋昀解釋起了剛剛的咒陣。
「那守山神木你也看見了,少說也有千年的修為,他現在不想讓人找見,各種氣息都隱得一乾二淨,即便是帶著那些邪祟,只要不成魔,我一時半會也無可奈何。」
宋昀點點頭,但心裡還有一小半在想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