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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奴。”他低吼。
原先消失的巨人無聲息地出現。“王。”
“給她一個寢宮。下去!”他的厭煩再明白不過。
燕奴是他的更衣僕和隨從,更是死士,他負責品嚐獨孤胤每一道食物,以防有叛軍在其中下毒。
“是。”當他的皇上不悅時,就算心中有再多疑問,還是先保留的好,身先士卒會死得很難看,這認知,他向來拿捏得很妥當。
一個怎麼看都不起眼的女孩居然被恩賜一幢寢宮,只是寢宮仍有五等級的分別,他該怎麼安置她才好?
“你,能動嗎?”她好像跌得不輕。
平凡點頭,雙膝鋪展開,準備站起,那隻龍鐲便落入燕奴睜大的眼睛。
該把她安置在哪一座寢宮,他明白了。
走過無數的長廊和回殿,平凡如履薄冰地踩在磨光花斑石地面上,又經過幾道漢白玉門,終於走進寬闊無比的寢宮。它的地面和牆面全是白膩光潤的玉石砌成的,數不清的金絲圓桶木,香氣襲人。
偌大的寢宮只放張碩大駭人的漢白玉床,由天頂垂下的重重幃幕被銀鉤束縛著,其餘散置的便是無數的枕墊。
“好漂亮的天井。”她抬頭,發現整個寢殿的光線從何而來。
一方複式的天井開在寢宮的最中央,它汲取了自然的光量,又因為設計成放射狀的幅射層次,減少陽光直接接觸的灼熱。
“就請小姐在這裡休憩。”燕奴把人帶到,就要離開。
這裡的確是休息的好地方,它什麼都沒有,只有張他們全家人一起睡都還綽綽有餘的大床。
“謝謝。”她福了福。
燕奴帶著訝異:“小姐不要這麼多禮,燕奴受不起。”他瞄瞄她不經意握在手上的龍鐲。
平凡對他微微一笑。
這裡的人似乎不全是獨孤胤那種難以相處的人,或許她會習慣這裡才對。
燕奴漲紅了臉。他知道自己長得太高太大,容貌又生得難看,絕少有女子敢多瞧他一眼,她居然對他面露微笑……太過難以置信使他一流的反應忽然有了障礙,他悶聲不響地退出去,連一向引以為傲的宮廷禮節都忘記了。
平凡根本不懂所謂的宮廷禮節,對燕奴的反應也不以為忤。
她環顧這空曠的“寢宮”,茫茫的肅白,標示絕無妥協的性格,太清冷了。雖然她那矮小的家沒幾樣能見人的傢俱,但那木材的暖意也好過這裡。
多想有什麼用,那個家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真的累了。幾天長途的跋涉,乍冷還暖的氣候,又有剛剛血淋淋的“見面禮”,她沒來得及摸摸看床上的絲被是不是像看起來那麼柔軟,頭一沾枕就昏睡了過去。
燕奴還沒走回排定宮就看見一疊奏摺被丟出門外,連帶兩個文武宮也狼狽地匍匐告退。
擎天將軍。滿朝文武裡最強悍的反對派,為反對而反對,為他所堅持而堅持,在他的皇上即位八年後,他還是不諱言地要求迎回遜帝,也就是獨孤吹雲,看他氣急敗壞離開的模樣肯定又是鎩羽而歸了。
他還真挑對了時候回來!燕奴喉嚨發苦。
“王。”御書房裡一片狼藉。
他擊掌,要命人進來整頓。
“不必。”獨孤胤狂亂的黑髮散在額前,猛鷙的陰沉更添幾分。
“他心情很差哦,我建議你還是出去的好。”御書房的一角傳出好聽的男中音,似笑非笑。
他頭戴玉冠,金臂環、銀指環,身穿光彩如水瀲灩生輝的絲袍,又面紅齒白,一副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模樣。
藍非,別號胭脂龍,群龍之四。
“藍公子。”燕奴清楚自己的武功不如他,對於方才沒有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