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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迷月渡兩年之久,早已習慣了那沉沉的黑夜。彷彿在黑暗裡,誰也看不清誰,任你有多醜陋,都可以遮掩。
坐在鏡前,梳洗更衣,珠釵插鬢,胭脂撲面,似乎日日都是如此。容顏會一日一日地改變,還有那心境。其實這個世界一切都在轉變,昨日的帝王已死,新帝登基,一切又將改變。莫說是帝王更換,連朝代亦是如此。記事的時候,爹告訴我,我出生的那年,恰好是大齊滅大燕之年歲,可見百代浮沉皆有數,許多的事,都不是常人所能更改的。氣數盡時,自是亡時。
立於窗外,煙花巷彷彿在一夜之間清冷了許多。垂柳影翠,薄薄的煙塵在風中輕揚。長長的巷陌,青石相連,只有散落的幾個行人漫步,皆為這風月閣中的姐妹。
紅箋為我披上了披風,看著窗外的暖陽說道:&ldo;小姐,這幾日的天氣真好啊,還記得我們以前的庭院,籬笆裡種著桃杏,門外是滿野的油菜花開。&rdo;她眼中充滿無限的回憶,而這回憶,也驚擾了我的鄉愁。金陵城外,小村煙薄,幾戶人家隱隱,此時已是桑芽初嫩,鶯飛蝶舞了。
我低頭,淡淡笑道:&ldo;不去想這些了,過去已經太遙遠。&rdo;我轉而說道:&ldo;轎子備好了麼?&rdo;
紅箋點點頭:&ldo;好了,已在樓下等候。&rdo;
下樓之時,媽媽迎來,笑道:&ldo;姑娘今日有約,可是那華貴公子?&rdo;
我笑而不答。走出門外,上轎,只往衙門行去。
一路上掀簾看戶外,見杏花已開,春意浮軟,飛鳶起處,恍若流鶯驚夢。行至鬧市,見遊人無數,這煙柳繁華地,來往的商賈貴人絡繹不絕,不因帝王的駕崩而有絲毫的清冷。
我無心觀賞這春日佳景,心中思忖著一會兒到衙門會有何種情況。憑昨夜一張字條,就如此貿然前往,會不會過於糙率?且不顧那後果怎樣,到了那見機行事了。我問自己:沈眉彎,你雖不是什麼惡人,可是自小娘說你生性淡漠,並不是那般熱心之人。如今又為何因一個丫鬟而如此費盡心力?也許從贈琴解圍之日開始,就註定我要管煙屏這事,總覺得此事或多或少與自己相關。
行至衙門口,轎子門外候著,我與紅箋進去。已見何衙役長在內堂等候,他一見我,便快步迎來,笑道:&ldo;眉彎姑娘,來得這般早啊。&rdo;
我對他點頭微笑:&ldo;有勞衙役長親自相迎。&rdo;
他笑道:&ldo;姑娘見外了。&rdo;說完,伸手朝那日的裡屋引去,道:&ldo;姑娘請隨我來。&rdo;
走至裡屋,坐下。
我問道:&ldo;何大人,請問你怎知眉彎今日會來此?&rdo;
何衙役長道:&ldo;昨夜府尹傳我到他府上,告知我的。他說案件已查清,羨羨姑娘是出於自殺而死,此事與煙屏無關。又說今日姑娘會來衙門接她回去,讓我早早在此等候。至於其他,我就不知了。&rdo;
我遲疑片刻,覺得此事費人思量,府尹大人沒理由突然改變以前的觀點,而這般輕易地改判煙屏無罪。卻又想不出究竟為何,想必問何衙役長也是問不出緣由的。不管此間到底是誰人在暗中相助,先將煙屏帶回便好。
我看著何衙役,笑道:&ldo;那就有勞何大人帶路,我去獄中將煙屏帶出來。&rdo;
&ldo;這哪要勞煩姑娘親自再去那種地方。&rdo;只見他走至門口,喚來兩名衙役,道:&ldo;你們這就去將煙屏從獄中帶來此處。&rdo;
&ldo;是。&rdo;他們答應著離去。
我朝紅箋使了個眼色,她取出備好的五十兩紋銀,往何衙役長的手中遞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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