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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修然低低地笑了起來，他心情似乎非常不錯，對於她這種隱形的反擊，想也不想就承認下來：&ldo;這麼說……也好。&rdo;

林眉覺得自己今天算是徹底重新整理了一遍三觀，但她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這位，身形舒展，唇邊含笑，微微垂著的眼睫後，是一雙光華閃耀的黑亮眼眸。

頓時就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氣他的話……有些人天生就是笑一笑就可以得到世界，會忍心傷害他的人，心理素質一定抗得過山崩地裂。

還是保持著靠在她肩上的姿勢，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筆記上明顯是新寫上去的幾行字，肅修然低聲開口：&ldo;這次案子的一個疑點，你說的沒錯，這是一個表現欲很強的兇手，他在死者的身邊，放了一朵矢車ju。&rdo;

林眉想了下，發出疑問：&ldo;矢車ju？&rdo;

肅修然點點頭，然後拿過矮桌上放著的手機，將今早在犯罪現場拍的幾張圖調出來給她看。

他沒有著重拍攝死者，那是警方取證人員的職責，而是拍了一些容易被遺漏的細節，其中一張，就是被放在死者手邊的一朵藍色矢車ju，非常新鮮，還帶著幾滴晨露。

這就有些奇怪了，要知道矢車ju並不是在春季開花的，也不是市面上常見的鮮切花卉，如果兇手放下了一朵玫瑰或者太陽花之類隨處可以買到的花朵，還可以理解為這是兇手一時興起。

但放下一朵並不容易買到，也不合時令的花，那麼很有可能，兇手是要藉由這朵花來傳遞什麼訊息。

肅修然在旁輕聲解釋：&ldo;女死者的身份已經查明，現年三十一歲，附近居民，是個白領，在一家地產公司做銷售。&rdo;

這是很普通的身份了，雖然接觸的人會比較多，但並沒有多少可能和別人結仇。

肅修然又頓了下，才繼續開口說：&ldo;事實上這是第二起在被害人屍體旁邊發現矢車ju的案件，上一起是六年前，我剛和張衍開始合作的時候……這也是他會讓我立刻過去的原因。&rdo;

林眉一驚，下意識問：&ldo;那六年前的案子，兇手抓到了嗎？&rdo;

出乎她的意料，肅修然點了點頭：&ldo;當時就結案了，那是一起過失致人死亡的案件，死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附近居民。路燈維修工人在夜裡作業的時候，失手掉下去了一個扳手，正巧砸在一個過路的行人頭上。那個行人被砸後，就捂著腦袋叫罵，維修工人害怕被他抓住要求過分的賠償，就匆忙收拾東西離開了。

&ldo;行人的屍體也是在第二天清晨才被發現，他倒在那盞壞掉的路燈下，手旁放著一朵藍色的矢車ju。死因是頭部被扳手砸破，失血過多。路燈維修班有工作記錄，知道了案發時間和地點，那個工人很快就被抓獲了，也對自己的失誤供認不諱，他甚至還後悔沒有留下來幫助那個行人，這樣就算自己被敲詐了錢，也好過害死一個人。&rdo;

說到這裡，肅修然頓了下，又開口：&ldo;整起案件的證據鏈和時間線索都很完整，邏輯也並無任何不通，所以很快就結案了。無法解釋的，只有那朵藍色矢車ju。&rdo;

林眉想了想說：&ldo;無論是維修工人，還是路過的行人，都不像是會隨身帶著一朵矢車ju的人。&rdo;

肅修然點了下頭：&ldo;那次案發的時間，也是春季。&rdo;

如果說上次出現的矢車ju是意外，或者是其他過路的行人不小心遺留下來的，那麼連著兩次，就不大可能是巧合了。

肅修然輕聲說：&ldo;這起案子當年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