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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顯然她多慮了，魔王明顯不喜歡吃這些，他坐在小攤的凳子上一會，沒有看見白菜，已然沒有了耐性。

扇子將一碗魚丸子湯送到他面前，替他撒了一把蔥花，就見他開口道：&ldo;我不吃蔥。&rdo;

&ldo;那我這碗給你。&rdo;扇子將碗換了過來，感嘆說道，&ldo;往熱騰騰的湯撒上一把蔥花，才是一道真正的湯呀。&rdo;

風溟冷哼一聲，瞧著那浮在水面上的白色丸子，沒有動筷子。扇子見他不動，拿了勺子塞他手裡：&ldo;快吃，湯一冷，丸子會不甜的。&rdo;

嫌棄，唯有嫌棄。他是出來找貓的，為什麼會坐在這裡吃人間的食物。

這小攤就在大道上，旁邊全是往來的人。

風溟拿起勺子連丸帶湯，吹了幾口，微聞清香，送入嘴裡，那鮮味更加濃鬱了。

丸子鮮香嫩滑，十分有彈性，咬斷魚丸，能輕微地感覺到丸子在齒間彈跳，似斷未斷，脆而不膩。

扇子沒問他好不好吃，要是不好吃，以大魔王的壞脾氣，大概連桌子都要掀掉了，所以肯定是喜歡的。

魚湯的熱氣驅散了深秋的寒意，一碗下肚，扇子已覺心滿意足。她見魔王已經吃完，這才問道：&ldo;魔王大人，你還要再來一碗嗎？&rdo;

風溟放下勺子，說道：&ldo;要，帶走。&rdo;

深知他是個愛貓人士的扇子瞭然：&ldo;給白菜帶的是吧。&rdo;

她喚了攤主過來，說道：&ldo;這兩個碗收了吧，再要一碗帶走。&rdo;

正等著魚湯的扇子看見攤子對面的鋪子進去一個人，那人一身襤褸，又髒又破，但腳步穩健，直接邁過門檻進去。

&ldo;李照？&rdo;扇子想了想，看看時辰，可以給他撒星塵了，便起身跟了進去。

李照的發已經束起，但因前額的發被火燒去了一些，此刻翹起，像頭上戴了頂豎毛的帽子，看著滑稽可笑。

掌櫃一見他便噗嗤笑出聲，調侃道：&ldo;我說李照，你又被炸了一回是不是？&rdo;

李照笑笑：&ldo;老樣子，再來一包硫磺。&rdo;

掌櫃沒有動，直到李照從破舊的袋子裡取了錢出來，他才去拿了一包，又道：&ldo;你呀，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安心過日子。如今連皇宮貴族看的煙火都只有紅白兩色，你就別痴心妄想了，好好做你的秀才去，別瞎鬧。&rdo;

李照微頓：&ldo;掌櫃，這怎麼是瞎鬧？既有前人能做出兩色焰火，那再有後人做出四色五色，那也並不奇怪。&rdo;

掌櫃嘆道：&ldo;李照，雖說你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身為秀才每月官府也會給你銀子用，可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不找個媳婦，以後老了可怎麼辦？淨把錢花在這些硫磺硝石上，哪裡有姑娘願意嫁你。&rdo;

&ldo;嗯。&rdo;李照接過硫磺，說道，&ldo;你的好意我知道……下次有好的硫磺替我留著，謝謝宋掌櫃。&rdo;

&ldo;……&rdo;掌櫃瞧著他出門，苦笑一聲，&ldo;犟驢。&rdo;

&ldo;對，真犟。&rdo;早就在旁邊戴好手套的扇子從袋子裡摸出一把星塵，&ldo;我總算是明白老大們為什麼說你不聽老天爺的話了，讓你好好做個秀才，偏要琢磨這些，兩色煙火就兩色煙火，老大們既然沒有讓你成功，那造那四色五色的天定之人，肯定不是你呀，偏是要犟。&rdo;

星塵撒落，沾在李照的發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