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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裴琰,你即使聽出了他的聲音,知道他是誰,也要裝作若無其事。若是裴琰問起,也要說你所見過的面具人並不是此人。”
江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蘇婆婆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又道:“你放心,那人自會想辦法令一些官員出席不了此次壽宴。那樣,裴琰就會疑心到那些人身上,而不會懷疑你認出了人而沒有告知於他。”
江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蘇婆婆輕聲道:“今夜之後,裴琰肯定會帶你去一一辨認這些官員的聲音。但他們呢,要麼家裡會出點小狀況,告假還鄉,要麼會或多或少有些小傷風或者喉病什麼的,你就只說聽不清楚。再過段日子,你就說記憶模糊,不能確定,儘量干擾裴琰就是。”
江慈心中暗咒不已,滿面委屈地點了點頭。
蘇婆婆滿意地笑了笑,解開江慈的穴道,摸了摸她的頭:“真是乖孩子,婆婆太喜歡你了,婆婆最喜歡聽話的孩子,你若是一直這樣乖乖的,那人會每個月派人送解藥給你的。”
她俯下身,將安華扶起,讓其站直,取下其面上絲巾,右手中指輕輕一彈。安華身軀輕震,睜開雙眼,以為自己只是眼花了一下,仍道:“婆婆,是不是忘帶什麼了?”
蘇婆婆從桌上拿起一個瓷瓶,笑道:“找著了,原本是用這絲巾包著的,我還以為忘帶了,原來是掉出來了。”
安華微微一笑,又退後數步,坐於椅中細觀蘇婆婆替江慈化妝易容。
左相府此次壽宴雖籌劃僅數日,卻也規模空前,冠蓋雲集。京城所有文武百官、皇親貴胄都在被邀之列。從日落時分起,相府門前華蓋旌旗,香車寶馬,絡繹不絕。眾賓客在相府知客的唱禮聲中由西門而入,鮮衣僕人在旁引領,將眾賓客引入正園。
相府正園內設了近五十桌,另有四主桌設於正廳之內,自然是用來款待朝中重臣和皇室宗親。
正園中此時菊花盛開,亭臺茂盛,燈樹遍立,絲竹悅耳,滿園的富貴奢靡。
由於裴相之母素喜清靜,且一貫隱居,不愛拋頭露面,故應酬賓客事務皆由裴相親自主持。是夜裴琰一襲深紫色秋衣,繡滾蟒金邊,腰纏玉帶,光彩照人,舉手投足從容優雅,風流俊秀更勝平日。
江慈面目黝黑,粗眉大眼,小廝裝扮,立於裴琰身後。想起體內有一貓一蟹喂下的兩種毒藥,恨不得將這二人清蒸紅燒油炸火烤、吃落肚中才好,但當此時,也只得不露聲色、面無表情的跟在裴琰身後,細心聽著眾賓客的聲音。
不過她恨歸恨,卻也在心中暗贊這一貓一蟹,皆非常人。“大閘蟹”想出大擺壽宴、聽聲辨人的妙計,“沒臉貓”則估到他這一著,乾脆不殺自己滅口,設計喂自己服下毒藥,然後大搖大擺出現,既消裴琰之疑心,又將裴琰的注意力引向未曾出席壽宴的官員,實是一箭雙鵰。
只是這二人鬥得你死我活,卻連累了自己身中雙毒,眼下只能活一天算一天,這條小命也不知最終能否倖存,若真是嗚呼哀哉,去與師父團聚,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她胡思亂想之際,踏入正園之賓客,在相府僕從的引領下,一個個向裴琰行禮,並禱頌裴氏夫人福壽延綿、富貴永世。
裴琰面上始終保持著謙和的微笑,向眾賓客一一還禮,並與每人都交談上數句,而許多官員也抓住這難得的機會諂媚逢迎一番。
相府是夜,所收之賀禮,擺滿禮廳,寶光耀目。只有清流一派和一些以廉潔、不結黨附貴之名著稱的中間官員送得較為寒酸。龍圖閣大學士、太子的岳丈,綽號“董頑石”的董方董學士,更是未出席壽宴,只差人送來一幅自書的字畫,上書四個大字“清廉為民”,著實讓司禮尷尬了好一陣。
待門前所有賓客依次與裴琰見禮後入席,江慈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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