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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五世*喇嘛招來桑傑嘉措,撫摸著他的頭,告訴他如何對待蒙古人,如何對待其他人,此外,還囑咐要對他的去世實行匿喪。
說完這些後,他最後抬起顫巍巍的手,給了他那一卷鮮血寫就的羊皮紙,隨後安然離去。
那捲羊皮紙中,就是寫了自己的轉世倉央嘉措的情況。這,已然是五世*的臨終託孤了。
桑傑嘉措站在那裡,看著這個西藏的太陽,父親一樣的親人。在他的心裡充滿了各種感情。
從自己8歲開始,這個老人就開始教自己各種知識,對於自己既像老師又像父親,就在這個老人臨終前的兩天,竟然還在為他祈福。
他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他緊緊握著他的手,上師,你去吧,我明白你未了的事業,也知道你擔憂的事情。你沒有完成的事業,就讓我為你繼續吧!
五世*沒有完成的事業是什麼?那就是秘密培養一個接班人、培植本土勢力,建立一個以五世*喇嘛為模板的政治格局。
從此,直到桑傑嘉措死,他一直都向著這一目標前進。
雖然有人說他篡權,雖然有人暗中對他下黑手,雖然有人對他不解。他不爭辯,因為不需要爭辯。就讓時間來證明這一切吧。
但是,這一天,他卻永遠也看不到了。
在那一年的7月15日,桑結嘉措在朗孜村被斬首,時年52歲。
那遙遠的*臺下,白煙又一次嫋嫋升起,盤旋的蒼鷹下,是誰在那默默哭泣?
那雲間潔白的仙鶴
二月的青海湖,寒風料峭,寒風颳在枯葦上,呼呼作響。
我站在湖邊,久久看著那一派蒼茫的湖水,湖水一片幽藍,憂鬱又深沉。遠處,那黑壓壓的樹上,竟沒有一隻鳥。
這裡,就是倉央嘉措最後葬身的地方嗎?那個傳奇又浪漫的*活佛,就曾在這裡走過,就是這裡,這碧藍的湖水邊,曾留下了他的腳印。
我看向遠方,那河邊的山坡,那草地、那湖邊,他可曾走過?那樹邊的垂柳,地下點點的綠苔,那垂柳又可曾為他遮蔽過風雨?
柳是思念的樹木,他看到這依依垂柳,可曾又想到了那遠方的瑪吉阿米?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我彷彿看見他,面朝西南,對著瑪吉阿米的方向,深情呼喚著:“壓根兒沒見最好,也省得神魂顛倒,原來不熟也好,省得情思縈繞。”
他念了一遍,又唸了一遍,這情詩雖美,可惜瑪吉阿米卻永遠也聽不見了。
我的愛人,你此刻在哪裡呢,你知道我在想你嗎?微風陣陣,空有楊柳依依,湖水拍打岸邊,驚起一堆白浪。
據說,在倉央嘉措投身青海湖之後,從西藏趕來了一個女子,風塵僕僕,一路追趕倉央嘉措至此。
但是,她還是來晚了一步。等她趕來時,那個孤獨而高傲的身影,已經一步一步,堅決又憂鬱地走入了青海湖中。那個身影,就這麼永遠消失在了湖水中。
這個女子呆呆坐在湖邊,看著那一湖碧水,波濤陣陣,捲起連天的白浪。她伸出手去,一滴明潔的水珠,落在了她的手心裡。她仰頭看去,那空空的天上,緩緩飛過了一隻白色的仙鶴。
這一滴湖水,是他悲傷的眼淚嗎?他一直在這裡等我,只為了最後再給我一樣東西:他的眼淚。
她看著這滴眼淚,看著,長久看著,突然就笑了。那是一種純粹的笑,像冰山上最後一朵盛開的雪蓮花,滋潤美豔,絕代風華,剎那間綻放開來。
她看著那湖水,湖水湛藍、清澈,雪白的浪花拍打著岸邊,激起一抹抹白霧。她臨著湖水開始梳妝,最後一次梳妝,也是最仔細的一次梳妝,今生的緣分已盡,那麼,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