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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底下的聲音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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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歌聲姑娘的歌聲，跟著光明的太陽飛去吧！

去向遠方邊防的戰士，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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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歇憩的工人都坐起來了。又有幾個熱心的工人加入了歌聲，這是蘇聯歌曲！

這是60年代中國青年的寫照！是50年代中國愛樂工人的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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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又唱起了《紅莓花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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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小河邊，紅莓花兒開。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愛！可是我不能對他表白，滿懷的心腹話，沒法講出來，滿懷的心腹話，沒法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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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砦和鐵絲網旁邊站崗的持槍士兵都圍上來了，露出驚喜和欣賞的神情。篝火映照著他們年輕的臉龐，軍帽上的鮮紅五星閃閃發光——三張稚氣未脫的中國臉！

也許他們不知道這是蘇聯歌曲，但是歌曲所表現的人類美好情感是不可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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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海里漂浮著一顆一顆的星星，一張一張人類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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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明晃晃地，一輛巡邏車開來了。車子在篝火旁停下，跳下來很多荷槍實彈計程車兵

8。　水晶童心

8。　水晶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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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毫不畏懼，站在篝火前，繼續亮開了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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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思戀天天在增長

我是一個姑娘怎麼對他講？

沒有勇氣訴說，盡在彷徨

我的心上人兒，你自己去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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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中走來了連長、指導員，還帶來了一具手風琴。指導員把手風琴扣上自己的胸前，輕輕按動琴鍵，左手輕觸倍斯，一陣快門過去，傳出輕快深切的伴奏。7月中國的夜晚，涼風颼颼，篝火熊熊，連長、指導員、露露和工人們一起唱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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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花園裡，四處靜悄悄，樹葉也不再沙沙響

夜色多麼好，令我心神往，在這迷人的晚上

篝火中，露露跳起了舞蹈；篝火的映照著軍人們紅紅的臉膛，所有的人眼中都閃爍著光芒，歌聲繼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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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一直通向迷霧的地方

我要沿著這條細長的小路啊，跟著我的愛人上戰場

請你帶領我吧，親愛的小路，跟著愛人到遙遠的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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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休憩的工人都圍攏過來，加入了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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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再次瓢澆，篝火和軍人的幻影都消失了。

又是一天雨中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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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工渾身溼透，抱著一捆溼柴，扔在灶前，“喂，老兵！你知道嗎，我們是在用歌聲反戰！”男子頭上纏著帶血的繃帶，已經跳下壕溝，向坑洞裡發出一聲吼叫：“像你們這樣施工，是要塌方的，一點也不加強洞面支撐”姑娘湊著腦袋在灶前生火，天上小雨，柴禾點不著，冒著青煙。老兵從頭到腳淌著水，手裡拿著鍬，腳下“咕嘰咕嘰”的，踩著泥濘走上來，耳畔再次響起了《瞬間》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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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料堆裡拖來一張鐵皮，用榔頭在亭臺上方釘防雨棚露露還在點火，抬起頭來又問：“喂，老兵！如果蘇聯紅軍聽了我們唱歌，還會有戰爭嗎？”

“露露，不要說了！我今天就要走了！”男子扔下榔頭，面色嚴峻莊重，腦海裡跳出了一個形象！兒童的形象！他跳下臺凳，扒拉了一下柴灶，擦著火柴，點燃手中的乾柴，火焰不費力地跳躍出來他抹了一把雨水，跨進壕溝。姑娘在背後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