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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跟你說了啊。」周繁放下筆,大概是故事太長怕說得口乾,先給自己灌了口水才接著說:「陳放雖說是個beta,但你也看見了,長得好。你說的那個……黑皮,叫汪立,一開始見色起意想追陳放,被拒絕了,就心生怨念。」
哦,合著是求而不得,因愛生恨。
周繁接著講:「後來汪立就總找茬,還到處傳,說陳放沒有爸,是他媽幹……那種營生得來的。」
「哪種?」路識卿皺起眉頭。
「就那種……」周繁擠著眼睛,支支吾吾的,「就不乾淨那種。」
路識卿這才想起來,原來廁所門口聽見黑皮說的話是這個意思。
「那是他倆個人恩怨啊,怎麼沒人幫陳放呢?」路識卿想起圍觀的人避之不及的模樣就來氣。那麼多人,就沒一個像他一樣有點正義感的?
「我還想提醒你呢,汪立在外面認識點人,沒人敢跟他對著幹。」周繁突然壓低聲音,「你惹了他,可小心點。」
「沒事。」路識卿說得輕飄飄,不甚在意。
畢竟在alpha特高那群人高馬大的alpha拳頭下走過一遭,要真打起架,他也根本不怵。
倒是陳放,這對他而言更像一場飛來橫禍,明明沒有任何過錯,只是因為拒絕了一個無感的人的求愛就遭到打擊報復。
翻譯得通俗點,就是路邊的瘋狗嫌花太漂亮,趕著來撒潑。
所以他不介意暫時充當一會兒打狗棍。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難得沒有拖堂,班裡的人浩浩蕩蕩地衝出教室,都為了去吃食堂最熱乎的菜。
路識卿卻沒趕上這好時機,他是要值日的。等幹完活到食堂,打飯視窗前的隊伍稀稀落落,此刻全校學生幾乎都坐在大堂裡享用他們的晚餐,到處人擠著人,當真一座難求。
他掏出校園卡走到視窗,掃了眼剩下的菜色,原本慣例的四葷四素已經完全看不出有葷菜存在過的痕跡,他又挑嘴得很,只有西紅柿炒雞蛋勉強對胃口。阿姨利落地勺子一揮,還是改不了手抖的毛病,滿盤子的西紅柿連點蛋花都找不著。
路識卿端著裝滿西紅柿炒番茄的餐盤在滿噹噹的座位間穿行,眼睛像雷達一樣掃描著整個大廳,只看見零星有幾個女生對面有空座。不過他不願意跟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打照面,很快放棄了大廳,轉去拐角的小屋,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個空椅子。
而陳放正坐在那張空椅子對面,小口喝著湯。
按照現在的情況,沒什麼比坐下吃飯更要緊的事了,但他卻站在原地,挪不動步子。
自從被罰跑圈之後,路識卿覺得他和陳放的關係卡在一個奇怪的節點。
有時看到陳放冷得縮脖子,他會主動把窗戶關上,而有時候看到陳放衣領捲起來,又不敢拍他的肩膀提醒他。
這種感覺像被懸在半空,不敢輕易挪動位置,生怕進一步會冒犯,退一步又覺得尷尬。怎樣都不合適,沒有辦法界定他們到底算不算熟悉,能不能聊閒,可不可以面對面吃飯。
世界上怎麼就沒有那種宣告倆人「你們熟了」的儀式呢。
路識卿抬腳在原地輕輕跺了一下,其實這樣杵著他也尷尬,只是在抬腳的一瞬間突然不甘心就這麼走掉。
堵在門口的大高個兒很難不吸引人的注意力,路識卿剛往那兒一站,陳放就發現他了,在餘光裡見他一副臭拽臉,顯然是因為找不到座位而焦躁。
看著自己對面的空座位,陳放是想叫路識卿來的,只是遲遲不敢開口。
他這種人,隔絕人際關係太久,連叫出一個人的名字都需要很大勇氣,更何況是面對面用餐這種一定程度上彰顯著親密關係的行為。
餘光裡身影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