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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看了下面一會兒,轉身進門,卻見江承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問他:&ldo;怎麼了?&rdo;
&ldo;屁事沒有。八成老頭子逼良為娼,下手沒個輕重把人弄死了,當爹的不知怎麼找到我這兒來。&rdo;沈耀皺著眉,走進屋裡拿杯酒一飲而盡,&ldo;那娘倆我見過,不就倆唱花鼓的麼,死了就死了,鬧什麼事,犯得著嗎?晦氣!&rdo;
沈聞昌就是沈耀他爹,正經在位的關南軍閥本尊,打出這片江山之後給兒子讓路,剩下就幹兩件事,一件打橋牌,一件玩女人,玩女人還專揀著良家婦女玩,攏共收了十三房姨太太。
站在江承身後的顧聲面色一剎那僵了一下,本就清瘦的面頰陷出一道凹痕。
宋昭連聲打圓場,把這幫人往回哄:&ldo;沒事沒事了啊,咱接著喝,哎喲,剛還說請顧老闆唱一個,怎麼說……&rdo;
江承轉頭去看顧聲,發現顧聲正冷冷地看著他。
江承一愣,脫口問:&ldo;怎麼?&rdo;
顧聲低聲說:&ldo;……這一家人,就這麼完了?&rdo;
他原本的聲線極類少年,略帶入耳的溫潤,此刻江承卻從中聽出了些微令人不寒而慄的陰鷙,而那種感覺一瞬即逝,旋即江承笑著靠近他身邊,狎暱地揉了揉他的脖頸:&ldo;你唱你摺子裡的王侯將相,這津州的風雲際會幹你何事?快去,都等著呢。&rdo;
顧聲不動,眼看著江承攥著他手臂的手骨節泛白,又要發作,年輕人忽然開了口:&ldo;明天我要回梨園。&rdo;
江承一怔,鬆了手哈哈大笑:&ldo;喲?還學會跟老子談條件了?行啊,那得看你明天起不起得……&rdo;
他忽的收了聲。顧聲就那麼筆直地站在他面前,抬頭冷冷地注視著他的眼睛,目光平靜,那琉璃似的眼珠裡甚至滲著點冰渣子的寒意。
江承盯著他停了一秒,呲著牙點了點頭:&ldo;好!你小子夠……去吧。&rdo;
他拍拍顧聲的肩,把他整個人往前送了送。顧聲被他推的趔趄兩步,忽然一回頭,江承以為他要反悔,卻見他很快轉過身,命人拉一把京胡開戲。
顧聲不扮上唱,比那扮全了的,甚至更令人覺著驚艷。
他面相生得周正,五官似是江南少年般的清雋柔和,顰笑間一回眸,竟恍然似女子溫潤動人,細看卻不顯絲毫女氣;青年約莫二十的年紀,看上去卻更年少些,某種少年人獨有的雌雄莫辯的美感在坤戲裡描摹到了極致,跟著那跌宕悱惻的唱腔生生釘進人心裡。
江承拈著酒盞,食指無聲地在邊緣一下跟著一下地打著拍子,茶几對面挽花踩步一絲不苟的少年身影在他的角膜上描出一個清麗的輪廓,眸光深沉如星河陷落。
這一齣戲還沒有唱完,顧聲就被江承拖回了家。
第4章 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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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拖回去的,江承獨斷專行,顧聲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江承按著他一氣折騰到凌晨,開始顧聲還能勉強忍著,後來就幾乎無法自控地發出支離破碎的痛呼和告饒,偏偏江承還喜歡聽他出聲,聞聲變本加厲。顧聲醒過來的時候咽喉乾澀,幾乎失聲。
江承帶著早年在部隊留下的生活習慣,早上七點準點到司令部報導,此時人已經走了。顧聲身上都是乾淨的,睡袍和床單都換過了,此刻床頭櫃上放著白水,還氤氳地冒著水汽。
‐‐這些都是江承親自乾的,江家自然不缺伺候的傭人,江承一人就配著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