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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江承在顧聲的臥室裡睡下了,迷迷糊糊中還喃喃著些低不可聞的句子。
顧聲閉著眼由他抱在身前,隔了相當久的一段時間,才從他懷裡緩緩側轉身,確定他睡得很熟,輕輕推開他坐起來。
隨後他下了床,一隻光潔細白的腳踩在臥室冰涼的紅木地板上,隨手從床尾拿了件衣服披上,走了兩步撿起甩脫在地上的長褲。
他摸索著把褲腰帶上的鑰匙拿了下來,轉身走出了房門。
江承直到第二天七點才醒過來,昨晚他實在太滿足了,以至於早上伸手摟空,躺在床上半天才想起來怎麼回事。
顧聲已經走了,他跟個剛被嫖完的媳婦似的看天花板,懷疑自己做了春夢。
&ldo;他奶奶的……&rdo;江承不由自主地罵,翻身起來找衣服,&ldo;真拿老子當抹布嗎……&rdo;
他的手碰到了被隨手摜在地上的襯衫褲子,掀起來一看,下面是他前兩年字字誅心寫的信,又看到顧聲拿來裝信的破紙盒子,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揪過旁邊那個人睡過的被子,把臉埋在裡頭狠狠蹭了蹭。
顧聲用江承的鑰匙進了他的辦公室,找到了最新接到的密電。
這些資料處裡的每一個高階軍官都會收到抄送,但江承獨獨沒有讓他們給顧聲。
江承是真的一心不想讓他摻和進來,顧聲咬著手電翻閱手裡的資料,刷刷記了整一後半夜的筆記,略略嘆了口氣。
半個月後,顧聲如願替代葉豐年進入一所,江承百般無奈,只得順勢而為,自此借部裡其他人之手將葉氏子弟全都排擠到了地方。
他和顧聲的關係也再沒有再進一步,他也確實見不太到顧聲,他常在前線奔波,而顧聲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個小時呆在辦公室,江承在前線司令部的夜裡想起那一夜纏綿,都覺得如同幻覺。
顧聲雖然進入一所,但還是在陸軍公館住著,每天由兩個司機交接班接送,這一天他照例出門,來接他的卻晚到了一步。
司機連連道歉,說是連夜趕赴津州機場接了一位要人,因為身份特殊,沒有給他們透露風聲。這種任務常有,他們會被叫過去就表示受到極大信任,顧聲點頭表示知道,也沒多說。
然而他剛剛踏進二處的辦公樓,迎頭一個人就撲了上來,把他抱了個滿懷:&ldo;親愛的!&rdo;
顧聲被他撲了一踉蹌,渾身過電似的一激靈:&ldo;路加?!&rdo;
&ldo;是我!好久不見!看到我是不是特別親切!&rdo;青年操一口倫敦流氓腔,滿心激動地搓他的斜方肌,&ldo;我的天啊,顧,你在這裡遭受了什麼慘無人道的虐待,你看你瘦的!你以前這裡還有點肌肉的!&rdo;
&ldo;……你不也一樣。&rdo;顧聲回抱了他一下,還有點沒從驚訝中恢復過來:&ldo;你怎麼到這來了?掛科太多,終於在劍橋混不下去了?&rdo;
&ldo;我靠……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我是找你來的還不行嗎!&rdo;路加扳著他的肩,佔著歐洲人五官深邃的便宜,相當劍眉星目,&ldo;我發現離開了你,顧,我對你簡直朝思暮想,喪失了上課的動力,也不想去圖書館虛度青春,我他媽的連小姑娘都不想泡了!啊!我只好來中國找你了。&rdo;
&ldo;那我真是罪莫大焉,請你趕快回去補考。&rdo;顧聲搡了他一把,笑道,&ldo;別扯淡了,你到底怎麼回事?&rdo;
&ldo;哇,我說的就是真的啊。你質疑我對你的真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