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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永遠也沒有人能回答的。
樂聲漸急,外面已有人來催了。丁靈琳終於站起來,彷彿已用盡了全身力氣,才站起來。喜娘用紅巾矇住了她的臉,兩個人扶著她,慢慢的走了出去。走過長廊,走過院子,大廳裡吵很得,有各式各樣的聲音。只可惜其中偏偏少了一種她最想聽的聲音──葉開的笑聲。
現在無論葉開是不是還活著,都已不重要了。
她已走到郭定身旁,已聽見了喜官在大聲道:「一拜天地。」
喜娘們正準備扶著她拜下去,突聽一聲驚呼,一陣衣袂帶風聲來到她面前。
南宮浪?丁靈琳立刻想起了那幅畫,想起了畫上那個沒有臉的人,那柄滴著血的劍。她再也顧不了別的,忽然抬起手,掀起了蒙在臉上的紅巾。她立刻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黑衣佩劍,臉色慘白,就像是幽靈般突然出現的人。這人就站在她面前,手裡還提著檀木匣子。
守在四角的黃衣人已準備圍過來,郭定的臉上也已變了顏色。
丁靈琳忽然冷笑,道:「南宮浪,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黑衣人搖搖頭,道:「我不是南宮浪。」
丁靈琳道:「你不是?」
黑衣人道:「我是來送禮的。」
丁靈琳道:「為什麼直到現在才來送禮?」
黑衣人道:「雖然送得遲了些,總比不送好。」
丁靈琳看著他手裡提著的檀木匣子,道:「這就是你送來的禮?」
黑衣人點點頭,一隻手托起木匣,一隻手掀蓋子。站在丁靈琳旁邊的喜娘忽然大叫一聲,暈了過去。她已看見了匣子裝的是什麼。這黑衣人送來的禮物,竟是顆血淋淋的人頭。
是誰的人頭?
龍鳳花燭高燃,是紅的,鮮紅。血也是紅的,還沒有幹。了靈琳的臉卻已慘白。
黑衣人看著她,淡淡道:「你若認為我送的禮有惡意,你就錯了。」
丁靈琳冷笑道:「這難道還是好意?」
黑衣人道:「非但是好意,而且我可以保證,今天來的客人裡,絕沒有任何人送的禮比我這份禮更貴重。」
丁靈琳道:「哦?」
黑衣人指著匣子裡的人頭,道:「因為這個人若是不死,兩位今天只怕就很難平平安安的過你們的洞房花燭夜。」
丁靈琳道:「這個人是誰?」
黑衣人道:「是個一心要來取你們項上人頭的人。」
丁靈琳悚然失聲,道:「是南宮浪?」
黑衣人道:「不錯,就是他。」
丁靈琳輕輕吐出口氣,道:「你是誰?」
黑衣人道:「本來也是南宮浪的仇人。」
丁靈琳道:「現在呢?」
黑衣人道:「現在是個已送過了禮,正等著要喝喜酒的客人。」
丁靈琳看著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已沒有什麼話可以再問。
大廳中擁擠著各式各樣的人,人叢裡突然有個針一般尖銳的聲音冷冷道:「戴著人皮面具來喝喜酒,只怕很不方便。」
黑衣人臉上雖然還是全無表情,瞳孔卻已突然收縮,厲聲道:「什麼人?」
那聲音冷笑道:「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是誰的,我卻知道你就是南宮浪。」
黑衣人突然出手,連匣子帶人頭一起向丁靈琳臉上砸了過去,背後的劍已出鞘。劍光一閃,直指郭定胸膛。這變化實在太快,他的出手更快。郭定能站著已很勉強,哪裡還能避得開他這閃電般的一劍。
丁靈琳也只有看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迎面砸過來,無論誰都會吃一驚的。等她躲過去時,劍鋒距離郭定的胸膛已不及一尺。
她手裡縱然有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