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第1/2 頁)
「還是我好。」她爸喘著粗氣下樓找司機後,葉硯濃感慨道:「女兒真是小棉襖,剛才那女的就肯定不會提醒他吃,我多體貼一孩子啊!」
「我從小把她當男孩養,性格就是野了點。」她爸如是和他的朋友們解釋。
中年男人們笑成一團,在酒桌上幹了一杯又一杯,有人說:「虎父無犬女嘛!」
葉硯濃其實很難用幾個詞來扁平化地概括自己的生活,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家儘管難評,但也有獨特的幸運之處。說她缺錢那是完全不缺的,說她缺愛,她其實也不缺。她爸雖然紈絝,倒也沒像葉凌霜她爸那樣在外面搞出私生女來,對她也算不錯,在兩邊都不帶異性同伴的情況下偶遇,還能跟她乾一杯以示父女情深。
而她媽對她,更是傾注了全部的愛。
愛到葉硯濃上大學之前,自己就沒單獨睡過幾天,葉家不差她這一個屋,但她媽主打一個親密無間,也不用保姆,葉硯濃的桌子全是她收拾的。
她媽不屑於和大多數人做朋友,即使做了也是點頭之交,葉硯濃她爸時常不回來,於是葉硯濃的整個教育都由她自己拍腦袋決定,包含了不能看電視,不能玩手機等一系列內容。
「其實我也不是非得看那個電視劇。」葉硯濃對葉凌霜說:「我只是覺得吧,電視開著,屋裡能有點動靜,不然地方那麼大,就我和我媽兩個人,我媽又不愛開燈,就自己坐在沙發上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搞得跟拍鬼片一樣。」
「我非常討厭邦尼的英語課,教學模式根本不適合我,我之前的老師就很好,教得我對英語還挺有興趣。結果我媽覺得不行,我告訴了她很多遍,邦尼不適合我,我不是不學,但可以換一個,但她堅持認為是我山豬吃不了細糠,邦尼好邦尼妙,只有她認準的邦尼才能把我培訓起來。」
這就是葉硯濃的初中歲月。
就當她是山豬吧,葉硯濃想,山豬有山豬的餵法,家豬有家豬的餵法,她把她這頭山豬當家豬喂,能餵好就怪了。
在葉硯濃成長的期間裡,葉凌霜在光華一路碩博,就在她保研之後,她的太爺爺,葉家的老太爺,拍板讓她進公司歷練。
當年葉家四兄弟進了公司各闖各禍,誰也沒能在重要崗位多待兩天,就被趕去了掛名的閒職,但葉凌霜卻待下了,不光待下了,還在其中步步高昇。
葉凌霜在葉家的話語權越來越高,讓所有男人為之側目,她能勸說最厲害的甲方,但她也勸不了葉硯濃她媽。
「她根本就不懂你學習的事,就等著瞧咱們母女倆笑話呢!你和她說咱的事幹什麼?嘴巴那麼大!成天自以為是!成天梳著倆辮子,知不知道別人看你就跟看傻子一樣,告訴你在外面高貴一點,別什麼人都聊兩句,有什麼好聊的?」葉硯濃她媽如是感言。
葉硯濃她媽不讓她做的事太多了,她媽不愛讓她和門口保安說話,覺得掉價,她媽不愛讓她和理髮師多聊天,覺得掉價。
一開始葉硯濃和她辯駁,「我爸又不是皇帝,我有什麼好高貴的?」
「我爸」兩個字就像個開關,讓她媽瞬間轉移了話題,又開始講葉硯濃她爸二十年前的故事,葉硯濃長記性,再也不和她說自己在外面的事了。
在她媽看不見的角落,她和保安笑嘻嘻地招手,和理髮師吃著水果聊到頭髮燙完,和每一個與她階層不同的人談天說地。
她和全世界都是朋友,第一面就能聊得熱火朝天。
她媽不想讓她高考,想讓她出國,但葉硯濃最討厭的就是英語,這倒不是故意和她媽作對,對外語的厭惡足以抵擋國外一切燈紅酒綠的誘惑,她說:「我不喜歡英語。」
「我看你不是不喜歡,是根本學不會?你覺得你不行,才不敢去!」
葉硯濃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