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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對方巋然不動之態,言雙鳳冷笑了聲:「你呀,別不知好歹,你是命大才遇上我,想那丹江裡不知飄著有多少屈死鬼兒呢,何況是這冰天雪地的,如今你能全須全尾的躺在這兒,簡直是上輩子積德,祖墳上冒青煙兒!若不是你還不能動,這會兒就該下來給我磕幾個頭呢。」
少年甚是安靜地聽她唸叨,聽到最後,長發微微抖了抖。
言雙鳳本就盯著他,即刻察覺:「喲,你不信?趕明兒你好了,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你還能活著是多難得的,哼!要還不知道感恩戴德,信不信我仍把你扔出去!」
就在這時,少年忽然開了口:「多謝。」
很簡單的兩個字,彷彿有些輕,可是細聽著,卻又似重若千鈞。
假如言雙鳳方才那些話是滔滔流水,這兩個字,便是斷水之刃,又快又狠,冷不防地。
以言雙鳳的性子,該是不會被這兩個字輕易搪塞的,但她只一轉念,臉上卻又換了一副笑吟吟地模樣:「你是個知道好歹的,我倒也沒白費了心思跟力氣,又叫人貼身照料,伺候飯伺候藥的了,既然這樣,就先把藥喝了吧。」
她施施然地端了那碗藥走到少年身旁,雙眼含笑凝視著他。
少年慢慢地轉過頭來,先看到了端著碗的那隻纖纖玉手,戴著個俗俗氣氣的鑲寶石金戒指,少年長長的眼睫捲簾似的掀起,最後看向言雙鳳。
言雙鳳笑的和藹:「這可是我大筆銀子請了好大夫開的藥方,你喝了便好的快呢。」
少年端詳似的看了她半晌,突然道:「若我不喝呢?」
言雙鳳沒想到他會冒出這麼一句,柳眉揚起,杏眼就睜大,怒氣將發作之前她好歹斂住了:「為什麼不喝?怕有毒?」
少年稍稍皺了皺眉,輕聲道:「苦。」
言雙鳳張了張嘴,被這個回答弄的哭笑不得:「什麼話,這是為你身子好的藥……」
啼笑皆非地,她打量著少年的臉色,難得耐心,哄小孩兒似的絮絮善誘:「其實也不很苦,你試試看就知道了,來,趁熱。」
「你沒嘗過,怎知道苦不苦。」少年淡淡地拒絕,眼睛卻不動聲色地乜著她,就彷彿在回絕的同時,想看她怎麼做。
言雙鳳匪夷所思,看看少年冰雕玉琢似的臉,終於道:「誰說的,我嘗給你看。」
她低頭,豁出去地喝了一小口,那藥的苦澀爭先恐後地往喉頭爬去,頓時讓她的神情也為之扭曲起來。
可迎著少年打量的眼神,言雙鳳拼命將那口毒似的藥吞了,又勉強擠出一個跟笑不沾邊的「笑」,同時她違心地宣佈:「一點兒都不苦,甚至還……回甘呢。」
少年的劍眉不易察覺地揚了揚,竟說:「真的這麼好喝,你便都喝了吧。」
「臭小子!」言雙鳳破了功,差點兒把一碗藥潑過去,按捺著將藥碗頓在桌上,她回頭看著少年道:「不喝拉倒,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不喝,對你的身子不好,跟我有什麼壞處?你死了我反倒輕快……哼,喝不喝隨你就是。」她放了這句話,雄赳赳地往外就走。
門外的人影忙不迭後退了一步,是如意,丫頭看了場好戲,此刻手捂著嘴,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言雙鳳瞥著丫頭,有幾分想遷怒的意思:「你笑什麼?看你是真欠打了。」
如意小聲道:「娘子,我說他難辦吧?」
言雙鳳正揉擦著嘴,那股苦澀這會兒已經鑽到了心裡,鬧得她一張臉皺的如青皮核桃。
她本是要趕緊去找點兒蜜餞、糖水之類的緩和一番,聽了這句,腳下偏頓住。
嚥了口帶苦味的唾沫,言雙鳳咬牙切齒地:「難辦?哼……我倒要看看他多難辦!」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