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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提到蕭夫人,又提到魏國公府,韋姌好像不應該拒絕。何況當面駁了薛氏,怕得罪於她,韋姌便俯身道:「那就多謝姨娘了。」
秀致連忙上前要接過那託盤:「怎麼敢勞煩薛小姐……」
薛錦宜卻閃開了:「這頭面很是貴重,你別磕碰到了。你帶我去放喜服的地方,我親自將它擺好。」
秀致回頭看了韋姌一眼,韋姌點了點頭,她便領著薛錦宜去了。
過了一會兒,薛錦宜放好東西出來,薛氏起身道:「那我便不打擾你了,你忙吧。」
韋姌親自送她們到門口,等她們走遠了,才返回屋中。
蕭鐸忙於公事,也未在意內院準備他的婚禮。
明日,便是婚期了。
之前軍中的藥材告急,軍醫頻頻來求,而一直合作的薛家藥鋪卻遲遲交不出他們所需要的藥材來。此事弄得他頭疼不已,數夜難眠。幸好李延思找到了顧慎之,並用低於薛家的價格,填補了空缺。
李延思抱著帳本到蕭鐸的書房,一進門就說:「軍使,為這差事,屬下差點沒跑斷腿。」
蕭鐸正伏案寫字,聞言頭都沒抬:「辛苦了。」
李延思將帳本放下,拜了拜才說:「要說這顧慎之著實是個怪人。合他胃口的,白送都可以。不合他胃口的,千金難買。屬下先前要見他,著實廢了好大一番工夫,幸虧有個貴人相助。」
「你一個堂堂的鄴都副留守,還需要貴人?」
李延思道:「真是個貴人。雖然那姑娘幃帽遮面,但舉止談吐皆不俗。屬下連著去了三天,顧慎之都不見。她一進去,三言兩語就說動了顧慎之,您說神奇不神奇?而且這筆買賣談得很順利,顧慎之沒有半點為難,這才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蕭鐸終於擱筆道:「既如此,你當記下那姑娘的姓名,我好備禮派人前去道謝。」
李延思嘆氣道:「當時得知顧慎之要見,屬下高興得忘記了,現在想來也有些後悔。那姑娘必定是個絕頂美人……對了,還未恭喜軍使,即將大婚。」
見蕭鐸臉上並未有絲毫喜悅之情,李延思知道自己馬屁又拍在了馬腿上,悻悻地開啟扇子兀自扇了扇。
「帳本放在這兒,我稍後再看,你先回去吧。」蕭鐸道。
李延思拱手告退。
蕭鐸靠在椅背上,閉目揉了揉晴明穴。他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草木之氣,睜開眼睛,便看見了手腕上的忘憂草結。這些天,他沒有去內院,也未聽到半點有關她的訊息,還是隨口問了乳母朱嬤嬤一句,才知道她前些時日外出了一趟,薛氏和薛錦宜去找過她,送了一套頭面。
但也僅此而已了。
她生活在這蕭府的內院之中,無聲無息,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她也不像以往任何一個在他身邊出現過的女人,對他有所求或是需要他。這樣的冷漠,既讓他輕鬆,又有些挫敗。
蕭鐸站起來,推開橫排窗,外面的池塘盡浮著枯敗的蓮葉。因為那人獨喜歡蓮花,便為她種了這滿塘的白蓮,她卻一次都沒有來看過。輾轉經年,花開花敗,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窗下的矮櫃上放著一個小巧的紅漆雲紋盒子,蕭鐸順手開啟,裡面是些破碎的玉片。這原本是隻白玉蟬,由他的生母傳給他的。他少年時滿懷心意地贈給那人,那人後來卻當著他的面狠狠摔碎。
她其實從未喜歡過他吧?只是想看自己圍著她轉,對她有求必應。因她當初救了不會水的自己而埋下的情根,縱有所期,時至今日,也全部清醒了。他再也不是那個卑微無知的賣貨郎,她也不是那個笑容燦爛的天之驕女。
如今還在找尋她的原因,不過是為了還當年的那段情分。無論旁人如何誤解,他都不欲多言。他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