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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決明話沒說完,就見正對面的石牆上方跳起一道高大人影,是在外面繞路到不耐煩的言殊直接一個借力縱躍起身,反手撐著牆瓦,相當利索地翻牆跳了進來。
一米九的個子,屈膝落地的那一瞬間激起的響動卻是令人下意識繃緊神經的輕巧。
方決明收了後續半截話,吹了聲口哨。
「施主快看,超級英雄式落地誒。」
他指著落進院子裡的言殊,扭頭和許白魚說。
剛剛還有點奇怪小激動的許白魚:「……」
快收了神通吧,師父。
言殊很安靜地轉了幾下手腕,直接衝著她走了過來。
許白魚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言殊只看著她也不說話,女孩猶豫了一會,抬起手衝著言殊擺了擺。
男人看著她白生生的爪子在半空晃晃,想著這動作跟招呼小狗也沒什麼差別,兩隻腳卻是很老實的直接走了過來,靠近時微冷的眼尾餘光落在道士的身上,方決明仍是以側臉對著他,神色自若,笑意溫文,依然一副漫不經心的從容模樣。
「我還想著去接人的,這樣啊……嗯,一力降十會,也不是不行。」小道士笑眯眯的感慨了一句,「不過女施主,還是那句建議,言警官看著是很靠譜的,但是對你來說這兩位都別太貼近了,對你不好。」
孟縉正巧此時也氣喘吁吁摸著門走了進來,一臉壓著怒氣的樣子,剛邁進一隻腳就聽得方決明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表情變得又是難看了許多。
許白魚眉頭一挑,看著方決明的眼神有些隱約的變了。
他知道了多少?是小白樓告訴他的還是自己猜的?
上面知不知道他了解情況?如果是自己猜的,他又猜到了多少?
「這位警官呢自不必提;煞氣太重,兇性太強,平日裡借著當個鎮宅驅魔的還是很好用的,但對付施主身上這一隻就不合適了。」
然而方決明像是全然沒有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的,一雙白皙手掌摸過一張符紙,慢慢折成三角形,又不緊不慢的說:「畢竟施主身上這一隻,嚴格來說已經不是厲鬼,而是『倀』,警官身上的煞氣對上這種『倀』來說,就好比是亂拳打空氣——無事發生。」
小老闆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皺著眉看著許白魚:「……鬼上身?他說的真的假的啊?」
許白魚含糊道:「反正最近不太順是真的……」
「這些東西嘛,信則有不信無,而且上面也是命令表示過的,不許宣傳封建迷信,」方決明笑吟吟的插了一句,又將疊好的符紙遞給許白魚,這才繼續說:「你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不過是這種老派說法比較方便理解,就像現在年輕人也總是喜歡按著星象和星座給自己分類尋求同類感,同樣的道理。」
「說完了這位警官,我們再來說施主的這位老闆——」
方決明抬眼看著孟縉,大約秒後,他露出了一個摻雜著悲憫和感慨的複雜微笑。
「嗯,嗯……」小道士嗯了半天,最後說:「嗯,挺好。」
孟縉:「……」
孟縉扭頭看著目光遊移的許白魚,怒道:「你找這什麼破地方!?」
「唉,地方破不破的也不是以貧道的個人意志為轉移的啊,」方決明煞有其事地唏噓起來,孟縉額角青筋一跳,這倒是又一次成功打斷了自己的對話,一次可能說是不小心,兩次勉強算是巧合,可聯絡他先前看著自己的眼神和那個微笑,他有理由懷疑對方是故意的:「你——」
「女施主知道倀鬼的意思吧。」方決明忽然又一轉頭看著許白魚,口氣跟老師講課哄小孩似的,許白魚有點猶豫的看了一眼有點氣急敗壞的小老闆,還是點了點頭,「知道的,為虎作倀的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