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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唱些什麼,喜氣些就成。」
一角銀子迎面砸了過來,桃兒面上一喜,趕忙撿了起來。捏了捏,不算多,然而不陪酒就有錢拿,還是讓她心中歡喜。彈曲兒嘛,還不簡單。
接過琵琶,桃兒挑了個歡快的調子彈了起來,也沒敢上靡靡之音,就是討個樂呵。果真,這曲子似乎如了那兩人的意,也沒多說什麼,他們又舉筷邊吃邊聊,倒是跟酒樓裡吃喝一般。
沒工夫搭理她正好!桃兒可算鬆了口氣,老老實實唱了起來。誰料這一唱就是一個時辰,眼見都快二更天了,那兩人也沒讓她停。嗓子直冒火,指甲都痛了起來,桃兒面上的笑都快撐不住了,正擔心哪一句唱劈了,突然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趕緊按住了弦,桃兒撐著笑臉抬頭,發現來人是個身穿麻衣的大漢,臉上有疤,一身匪氣壓都壓不住,嚇得她立刻又低了頭,不敢再看。
「你先出去候著!」一個人對她喝到。
桃兒趕緊收了琵琶,帶著丫頭匆匆躲了出去。果真是要談事的,這要是不小心聽到了,說不好會平白送命!坐在門口,桃兒還覺得心口怦怦的,喉嚨愈發乾的厲害了。她嚥了口唾沫,對身邊丫頭道:「我去喝口水歇歇,若是客人叫了,你給我支應著!」
她可不願在這兒待了,等會這群人談完了,又喝上了酒,還不知會幹出些什麼呢!她寧肯時候被鴇母罵,也不願丟了半條命。這丫頭不是犯賤嗎?讓她受著好了。
連琵琶都沒帶,桃兒一提裙擺,匆匆走下樓去。
那丫頭攔都攔不住,只能看著人一溜煙跑了。聽著屋裡漸漸低下來的聲響,她把身子縮了縮,藏在了陰影裡,連大氣都不敢喘。
屋裡,卻是另一番景象。三人圍坐桌邊,卻滴酒未沾,原本侍立在側的小廝則取了茶水,一把擦去了臉上胎記,隨後轉到了屏風後,換起了衣衫。
沒花多長時間,當他再轉出來時,已經換上了衣裙,樣式跟剛才捧琵琶的小丫頭差不了多少,因著有些黑,又眉粗牙齙,更顯醜陋。
孫二郎哪見過伏波這樣打扮,嚇得說話聲都停了一拍,好在有另外兩人幫襯,倒是沒讓屋裡安靜下來。
伏波也沒管這三人,取過造就備好的食盒,低聲道:「若是一個時辰後我還沒回來,你們就先撤。」
「頭……」
林猛剛說出一個字,就被伏波按了回去:「放心,我一個人也能走脫。」
說完,也不等他們反應,伏波把那食盒往背上一捆,翻窗躍了出去。這裡可是二樓,並不算低,然而那身影就似狸貓一般,悄無聲息落了地,稍稍判斷了一下方位,她就提著食盒低頭走開了。
孫二郎這時才喘了口氣,同林猛、李來交換了個眼色,又像模像樣的演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凌晨了,天早已黑透,樓裡客人也大多歇下了,亮燈的窗戶都沒多少。伏波走的並不快,但是縮頭縮肩,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又有一大半路是走在院子裡的,連個正眼瞧她的人都沒有。就這麼一路到了梅香樓,她飛快打量了左右,身形一閃,躲在了樓後。
因是招待貴客的,梅香樓的房間比其他樓要大不少。不但有供主人玩樂的雅閣,還有護衛們待的耳室。稍稍分辨了一下方位,伏波把食盒系在了背上,用手扣住了木製的牆壁,悄然往上爬去。
經過數月鍛鍊,她的氣力已經有了長足的進展,而這種古典的木製建築物,有著數不清的雕花和裝飾,非常便於攀爬。只花了幾分鐘,她就爬上了三樓。像萬銓這種大主顧,在青樓是有包間的,只要來了就不會換地方,因而也十分好找。貼著窗戶靜靜聽了片刻,伏波挑開了窗子,一翻身鑽進了屋中。
這臥房是個套間,兩邊屋子大小相似,中間只隔著個小小的迴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