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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長暄一怔。
結束的時候,荀歡朦朦朧朧地想起《西廂記》中的幾個幾個詞,原本她不太明白,只模模糊糊地懂一些,如今一切都已明瞭。
露滴牡丹開。
而趙承簡送的耳鐺,早已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
昏昏沉沉中,荀歡聽見他伏在她耳邊說話,只是聲音時遠時近,聽不真切。
荀歡困得要命,只聽見了「誘誘」兩個字,便隨意應了一聲。
卻不知他說的是。
「誘誘,你是否對我有一絲一毫的歡喜。」
哪怕他們已經做了如此親密的事情,他的心中也始終壓著一塊名為「單相思」的大石頭。
先動心的人註定背負更多,可他甘之如飴。
何長暄拂過她散亂的鬢髮,將她的衣裳攏好,遮住鎖骨上的痕跡。
次日一早,荀歡睡意沉沉,卻被身邊的人親的不得不醒。
她伸手拿起玉枕丟過去,嘟囔道:「我要睡覺!」
「叫一聲長暄便讓你睡。」
怎麼這麼多要求?荀歡沒好氣地翻了個身,只是背上酥麻的感覺卻無論如何都忽視不了。
她扭了扭身子,只好喊道:「長暄……」
她的聲音又嬌又甜,還帶著未醒的懵懂慵懶,像是撒嬌。
何長暄滿足不已,低頭在她發間吻了一下:「睡吧。」
「那你不許走哦,」荀歡叮囑道,「我要一睜眼就看到你。」
何長暄自然頷首,將她攬在懷中:「好。」
荀歡哼唧幾聲,放心地睡了過去,只是再次醒來,枕邊人不見蹤影。
常鶴騙他?
她咬了咬唇,氣的牙癢癢。每次都是這樣,說好陪她,結果又不見人了。
看來得想個辦法讓他還兩千兩銀子了,荀歡哼了一聲,心中盤算著一日的利息是一百兩好還是五百兩好。
只是都過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人過來伺候她?
連春時都看不見蹤影,可真是奇怪。
她迷茫地坐起身,春時恰好趕來,見她醒了,喜憂參半地望著她,不住地喘氣。
荀歡被看得一臉莫名其妙,張口便問:「長……常鶴去哪兒了?」
「公主,太妃娘娘過來了!」春時終於喘勻了氣回話,只是她說的話猶如平地驚雷。
荀歡如遭雷擊,準備下榻的腿慢慢收了回去。
春時繼續說道:「娘娘正在花廳等您,鶴郎君也在……奴婢遠遠地聽著,娘娘似乎發了很大的脾氣,便緊趕慢趕地過來喊您了。」
荀歡心中一咯噔,抓住她的手臂,慌忙問:「我阿孃、阿孃她進過我的閨房麼?」
春時神色凝重地點了下頭。
荀歡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第48章 章坦白從寬 是屬下的錯
荀歡嚥了下口水。
難道阿孃看見她和常鶴躺在同一張床上了麼?
她定了定神, 一把握住春時的手腕,快速說道:「你去那裡守著,若是有什麼動靜, 派人回稟。」
春時點點頭。
沒再讓侍女進來, 房中只剩她自己,荀歡在原地站了片刻, 慢吞吞地去盥洗,心中思索著如何應對。
坐在梳妝檯梳妝的時候, 她心中漸漸堅定起來。
坦白從寬。
雖然尚未及笄,但是出了這種事也沒什麼,畢竟她是長公主,更何況她和常鶴也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事情, 守宮砂還在,她頂多挨頓罵。
最壞的結果便是常鶴被抽幾鞭子, 調離公主府。
荀歡皺眉, 心中思索的事情已然變成了如何才能保下常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