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裝(第2/3 頁)
街口有人在賣牛肉麵,水汽蒸騰在有些涼意的晨風裡,看著格外誘人。
秦四喜走過去,點了三碗肉燥面,挑了一張矮桌,她坐下,還把鵝抱起來擺在了凳子上。
“我以前認識一個丹師,他病了,躺在床上不會動彈,本來是個性子極差的人,怕我舍了他自己走了,只能變著法兒來哄我,這些都是他躺在床上當故事說了給我聽的。”
說著說著,秦四喜自己先笑了。
也不是因為這些事多有趣,幾百年過去,她早該忘了,只可惜成神之後腦子太過好用,不光自己幹過的蠢事,別人幹過的她也都記得。
捧著熱騰騰的麵碗,夕昔表情驚歎:“知道這麼多丹藥的訣竅,那一定是個極厲害的丹師!”
秦四喜想了想,說:“確實厲害,遇到不認識的草藥,能三天三夜不眠不歇地研究藥性,旁人都稱他是天才,又哪裡是天才那麼簡單的。”
夕昔聽得心馳神往,這樣厲害的丹師,一定是大宗門裡的供奉,連這樣的人得找秦前輩照顧、哄著秦前輩,那最厲害的還是秦前輩了。
年輕的修士萬分篤定。
鵝在一旁抻著脖子,碗裡的一根面從頭被它吸到了尾,麵湯它也沒浪費,翅膀舉著碗都倒進了嘴裡。
看得其他食客目瞪口呆。
秦四喜也被鵝的豪邁吃相嚇了一跳,看看那個被鵝捧著的碗,結賬的時候她單獨掏錢把碗也買了下來。
“我看這個碗大小正合適你用翅膀捧著。”
鵝抻了抻脖子,扇了兩下翅膀,連屁股扭出來的弧度都寫了高興。
“前輩,既然到了北洲,我打算去戲夢仙都看看,您打算去哪兒?”
聽見夕昔這麼問,秦四喜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她的頭頂,又垂下眼:“戲夢仙都?那是什麼地方?”
“怎麼說呢,我覺得戲夢仙都是天下最有意思的地方。”年輕的修士捂著嘴“嘿嘿”笑了兩聲。
這麼有意思嗎?能讓人笑成這樣?
“那我也去戲夢仙都吧。”剛剛到了九陵界不到一天的神決定去給自己找點兒樂子。
大鵝扇了下翅膀表示同意。
從殊夜城去往戲夢仙都可以坐耳鼠拉的飛車。
耳鼠是一種生了兔子頭和麋鹿身子的異獸,有一對極大的耳朵和長長的尾巴,能飛全靠那條尾巴。
秦四喜帶著鵝坐上飛車的時候,那隻灰色的耳鼠表情不屑地看了鵝一眼,秦四喜趕緊薅住了鵝的腦袋,生怕它跟耳鼠打起來——這種能飛的異獸,打死了可是得賠不少錢。
鵝“嘎”了一聲,覺得秦四喜大驚小怪。
“鵝才不會跟它一般見識,鵝是坐車的,它是拉車的。”
鵝非常矜貴地抬了抬屁股坐好,兩隻鵝掌向前支稜著。
夕昔捨不得掏錢坐飛車,更不願意讓秦前輩替她掏了車錢,決定走三天的路去往戲夢仙都。
站在飛車外,她對著秦四喜遙遙地揮手,轉身就往西邊出城的路走了。
秦四喜看著她的背影,抬手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四喜。”
“嗯?”
“你對她太好了。”鵝動了動自己的鵝掌,“再像凡人,四喜也是神。”
和神同桌而食、相伴共遊,能冥冥中改變一個人的氣運,因為神本就是因果的終點。
“嗯,我既然是神,所思所想就只是我想不想做,而不是別人會如何。”秦四喜笑眯眯地摸了摸鵝的頭,“對吧。”
鵝不說話了。
驅使飛車向西去的人出身戲夢仙都,是個穿著男裝的婦人,路上,她也沒忘了向客人們介紹戲夢仙都:
“咱們九陵界的東洲人傑地靈,有乾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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