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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派的人。”
裴琰輕“嗯”了一聲:“那宋濤可盯緊了?”
“是,安澄已安排長風衛的人盯著,若宋濤真是有嫌疑,總會露出馬腳的。”
“他若是假大俠,這麼多年,裝得也挺象的,不可大意和鬆懈。”
“是。”
裴琰跨過月洞門,一陣秋風吹過,秋陽生暖,頗覺心曠神怡。
他負手站在園中桂花樹下,望著園西一帶開得正豔的海棠,笑道:“那人逃得倒快,可惜沒見著他的真面目。我還真想看看,真正的‘星月教’教主,生得是如何的顛倒眾生!”
裴陽也是一笑:“若不是這少女阻了相爺一下,那廝是絕對逃不脫的。”
裴琰淡淡道:“他總有一天要露面的,難得有這麼一個高手可以陪我玩玩,太快揭他的底,豈不是無趣?”
“是。”
裴琰默想了一陣,和聲道:“陽叔,這幾年你一直替我打理山莊事務,真是辛苦了。”
“相爺此言,小的真是萬萬當不起。”裴陽忙俯下身去。
裴琰一笑,將其扶起:“現在既然都來了京城,我這相府中的一切,還是交給你打理。安澄,就讓他專心於長風衛的事務。”
他頓了頓道:“我好不容易才說動母親前來京城,她素喜清靜,雖說不願多人服侍,但為人子,這孝道,我還是得盡。你再選幾個靈秀乖巧些的侍女過去,蝶園那邊的一應事務,都由你親自打理。”
“是。”
裴琰拂了拂青紗衣襟,往前走出數步,又回過身來:“這少女既不是月落族人,來路十分可疑,她若是醒了,你盯緊點。她可能看過星月教教主的真容,你多派些人守衛,別叫人滅了口。讓安澄把安華調進來,當這少女的丫環。”
“是。”裴陽看著裴琰的身影往蝶園而去,長吁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他擦了擦額頭,胡亂想著:這孩子,明明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為何自己會這麼懼怕他呢?這回隨夫人上京城,接管相府事務,也不知能不能稱這笑面閻王的心意?看來,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
裴琰步入蝶園,早有侍女打起軟簾,他踏入正閣,見母親斜靠在軟榻上,身前几案上擺著棋盤,正自己與自己對弈。
他上前行了一禮,笑道:“母親總算嚐到寂寞高手,無敵於天下的滋味了吧。”裴夫人並不抬頭,落下一子,輕聲道:“哪學的油嘴滑舌,要是早幾年,我
非剪了你的舌頭不可。”
裴琰輕撩衣襟,坐於她對面,看了看盤中棋勢,搖頭道:“母親棋藝越發高深,孩兒佩服。看來這世上,真無人可與您一較高低了。”
裴夫人將手中棋子一丟,臉上瞧不出喜怒,怔了一刻,低嘆一聲:“世上倒還有一人,能勝過我,可惜―――”
她神情有一瞬的茫然,仰面望著屋頂,忽然自嘲似地笑了笑。
裴琰忙站起身,不敢多話。
裴夫人笑道:“你不用在我面前這麼拘謹,現如今,你也大了,是堂堂相國,朝廷封爵的侯爺。你這幾年辦的事,我都看在眼裡,不錯,沒讓我失望。”
她悠然嘆了口氣:“從今往後,該怎麼辦,都自己拿主意吧。我雖答應你來了這京城,但只想過點安閒日子,你事忙,不用每天過來請安了。”
裴琰帶著恭謹的微笑,應了聲“是”,道:“孩兒正想稟報母親,這段日子,孩兒要忙著和桓國使臣議定和約。除長風騎外,各地駐軍中的武林弟子,都要休整參加盟主備選,兵部那裡,也會忙不過來。這半個月,孩兒不能晨昏定省,請母親見諒。”
裴夫人並不看他,端起茶盞,輕“嗯”了一聲,裴琰束手躬腰,退出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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