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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總抓緊機會近距離看她,從眉毛看到下巴,再看回眼睛,灼熱地盯了半晌,「哦哦哦」地叫,「我想起來了,是和你們陳懷昌陳總裁吃飯的那回吧?他帶著個剛畢業的小姑娘,一聲不吭的,是你啊?」
楊興趕緊捧哏,「這是緣分啊!」
「您日理萬機,居然還能記得我。」沈愉初作驚訝狀,三步並作兩步退回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杯,「誰都別說了,就沖這個,我必須得敬您一杯。」
季延崇挑挑嘴角,被滿屋煙燻火燎勾出的菸癮都暫時壓了下去。
他方才看得清楚,她手提包裡分明塞了四五盒不同品牌的煙,什麼機緣,全靠硬生生人為製造。
這姑娘可真太有意思了。
沈愉初忙著拍馬屁,沒能分出精力留意他的觀察,只在鑫遠的人來向他敬酒時搶著護在前面。
「小李也喝一杯?」鑫遠的人抬著酒杯來敬。
「您是不是看不起我的酒量啊?」她急急站起來,一掌把他端酒杯的手按住,搶在他前面,軟綿綿地嬌笑著「挑釁」對方,「怎麼?您不跟我喝,就是看不起我。」
幾輪酒敬下來,季延崇只喝了三杯,實在推不過去的那種,其餘全被她大包大攬了過去。
她還見縫插針地貼在他耳邊,傳授一些,他十八歲就會了的、拙劣的避酒之法。
熱乎乎的酒氣全呼在他臉上。
季延崇瞥一眼她越來越紅的耳垂,笑著摩挲兩下酒杯邊緣。
看不出,還挺護短。
燈紅酒綠的包間,時間的流逝變得不再有意義,大家嗓門都變大了,橫七豎八歪在椅子上,是酒席漸近尾聲的標誌。
劉總的秘書出去接了個電話,步履匆匆地進來,俯身下去對劉總耳語一番。
劉總臉色一變,語氣多有不快,「她來幹什麼。」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從外被推開,一位身著白底藍花旗袍的中年女士徑直進來,面帶薄怒,絲毫不給面子地在主位旁站住,「又喝酒了?!」
攔不住人的服務生跌跌撞撞跑進來,連聲道「不好意思」。
當著這麼多人,劉總臉上掛不住了,不耐煩地揮揮手讓服務生出去。
擰緊了眉頭,壓低的嗓音隱含警告,「有什麼不能回家再說。」
到這裡差不多聽出來了,這位怒氣沖沖的應當是劉總夫人了。
劉總老婆拔尖了音調,「你能當著這麼多人喝,我怎麼不能當著這麼多人說?!」
事已至此,不介紹一下說不過去了,劉總秘書呵呵僵笑著,「小沈總,楊總,這是我們劉總的太太。」
沈愉初像失了魂似的,怔怔盯著劉總夫人的臉。
「小沈總?」氣氛略微僵住,秘書不得不再次出聲提醒,「小沈總,這是我們劉總的太太。」
沈愉初一下回神,帶著滿目不可思議的驚艷站起來,「啊,剛才看您進來,我還以為是劉總的女兒來了,還想說劉總女兒好有氣質。後來再一想,哎不對啊,剛才劉總不是說是夫人要來嗎?一時就沒反應過來。」
她熱絡地笑著迎上去,「對不住,您千萬別介意。」
其實話是場面話,誰都能聽出來。
但是,美人笑盈盈的,一臉真摯地看著你的眼睛誇你,誰還在意那些是客套話還是真心話呢。
男女都難以免俗了。
滿腔的怒火一下就端不住了,劉總夫人面色稍緩,客氣地掩嘴笑了下,「哪裡哪裡。」
沈愉初回身找酒杯,愧怍地迭聲致歉,「是我的不是,真是太失態了,我得給您賠一杯。」
劉總順著下了沈愉初遞的臺階,自然樂意不過,笑著指揮秘書,「來,給夫人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