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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所謂分庭抗禮,也不過是說形勢,或是些謠言蜚語而已。熟悉王閣老的人都知道,這位閣老,一生謹慎慣了,萬事能躲則躲,能不發表意見絕對不多說一句,就連處理事物,批個本章,最常用的也就是四個字:“依法辦理”。依法辦理,依什麼法?如何辦理?他便全交給了下面,有功,是他的指示正確;有過,自然是下面的人尸位素餐,愧對皇恩。
然而老頭子在朝政上頭雖不費什麼心,家事上卻素來操心得緊——王家雖是大族,他們這一房卻沒有男丁:小妾是流水一樣娶來,孩子流水一樣懷上,活下來的,卻只有王家小姐一個。
可憐王閣老近知天命的年紀才得了這個女兒,便真真是個掌上明珠了,素來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地寵著——若非如此,也不能慣得王家小姐這麼大膽子,出入宮禁不當回事不說,還和陛下的“寵臣”玩起了宮鬥……
今兒說是王閣老的壽宴,其實也是王家小姐及笄之喜;過了今日,王家小姐年滿十五歲。16K。電腦站..cn便可以出閣作新娘子了。
楚歌應邀參加王閣老的壽宴之前,居然收到王家小姐親自寫的請柬一封,邀她到了府中,務必到後園來,說是私下聚宴,行及笄禮。
楚歌覺得好笑,她這麼做。是示威麼?不說就算是她成年,端木興也未必娶她;單隻這種行為,就已經太不顧禮節了;在宮裡她給自己親手上藥已經逾矩,現在邀請一個“男子”參加閨中女兒的及笄禮,更是聞所未聞。本不想理會。不過想了想,還是帶了那幾個婢女。楚府沒有女眷,王小姐及笄,讓婢女送上些禮物倒也罷了。
楚歌的目地,只在前廳王閣老的壽宴上。
王英雖然出了名的不攬事。但身份擺在那裡,今日又是六十整壽,大大小小的官員哪個不給這個面子?何況風聲傳出去。都說王閣老年內有望晉級國丈;如此一來,王家壽宴,更只有身份不夠擠不進去的,沒有接了請柬還不來的——只除了一個人例外:血衣衛都指揮使謝聆春。
不過他不來,那是因為怕影響了宴會的氣氛——謝大美人往這裡一站,美則美矣,只怕參加宴會地人吃著飯要不時地摸摸脖子,看看有沒有血衣衛的刺客悄悄提了自己腦袋去……即使不是這樣誇張。也定能把人家的壽宴嚇成個全民默哀。
楚歌來得不算早,送上禮單,跟著引路的小廝到了正廳分給她的座位,和周圍各官員依次見了禮,便老老實實坐著。1^6^K^小^說^網眼觀鼻鼻觀心,好一副端莊模樣——和幾個月之前。聖壽宴上潑盧太傅一身酒水地那個形象,判若兩人。
這也讓周圍一直細細觀察著她的一些人,略略放了些心。與幾個月前相比,盧太傅官居首輔,地位已經越發穩固;這位小侯爺卻也聖寵日隆,搖身一變成了楚大學士,若是楚大學士再如從前那般百無禁忌去找盧太傅等人麻煩,他們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過世事難料,她不惹人,難道就沒有人前來惹她?
壽宴才開席不久,就有人前來挑釁。
正廳裡頭,只有兩桌,都是尚書侍郎一類的高官。楚歌雖然在朝野中名頭極大,但在官銜上還不過是個正五品,沒有加官,沒有實職,僅僅掛著湖南招討使的職務,還是武官系統——論起來,她能被安排在正廳裡,還真不知道是“內閣大學士”這樣的地位使然,還是她地“皇帝內寵”名聲促就。
首先挑釁的,是禮部尚書郭公臨。那個擬就了科舉“愛國不如愛玉”題目的清流砥柱,盧太傅派系中地佼佼者。
“今天早朝上戶部給事中吳癢的本章當真痛快!《論大趙官員貪腐疏》,朝堂之上朗朗宣讀出來,那起貪官是個個變色!依我看陛下的臉色也陰沉的緊哪,那些小人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楚大學士這麼愛酒的人,怎麼今兒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