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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毒的一顆心。

葉棠隨他話語微不可見地顫抖，卻沒躲過鐘不厭的眼。

&ldo;我讓你們退下!&rdo;鐘不厭心中越發煩躁，一掌拍向十二樓長老竟是用了七分力氣。

谷知秋見勢不好連忙拉過長老，知道鐘不厭發怒，幫他斥責眾人：&ldo;退後半里，讓掌門自行處理‐‐此事誰說也沒用!&rdo;

大部分弟子聽得他們的話，其他人貪生怕死，唯恐鐘不厭遷怒，連忙忍聲退了。

一時兵荒馬亂之後四下安靜，只餘他們二人針鋒相對。遠處殺伐尚在，水月宮沖天火光燒上九重雲霄，彷彿夕陽映照，落日熔金。

&ldo;你早一步告訴我……&rdo;鐘不厭艱難開口，&ldo;你早一步告訴我，我可以保住你。&rdo;

葉棠搖了搖頭：&ldo;你保不住。&rdo;

鐘不厭：&ldo;……&rdo;

葉棠黯然道：&ldo;他們都覺得我罪大惡極，但我確實沒有騙過你。&rdo;

&ldo;我早知道的，我也早說過不會想那麼多。&rdo;鐘不厭道，他握緊手間，彷彿下定決心，&ldo;你打傷我，從西邊離開，谷師弟打點好了一切，那邊沒有人‐‐&rdo;

&ldo;荒唐!&rdo;葉棠截斷他的後文，斷然道，&ldo;你我之間，既已走到此處。鐘不厭，你今天來了水月宮，還談什麼往後!&rdo;

言罷長河刀往旁側一豎，深入泥土三寸穩穩噹噹，而葉棠輕吒一聲，搶先半步一掌攻來，赫然便是那式令所有人側目的&ldo;大光&rdo;。

不知他身上傷病是否痊癒，鐘不厭不敢怠慢，沉氣凝神接過一掌。

那掌風凌厲，更兼有銳利，勢如破竹，從臉側擦過時罡風如刃，轉瞬叫他臉上帶了傷，鐘不厭眼角一涼，旋即火急火燎地痛，他閃身翻過，葉棠又是一掌攻來。招招都是拼死一戰，心中怒火難以宣洩。

與流觴曲水席上的小打小鬧全然不同，他動了真格。

鐘不厭腦中微有這個念頭，待到第二式&ldo;海曙&rdo;殺到，他不再閃避，反手一指拈花，正是&ldo;穿花拂柳&rdo;!

六陽掌對摺花手，石破天驚的一擊。

第三式，葉棠雙手一翻，鐘不厭認出這起勢，正是他沒見過、卻能害得葉棠重傷嘔血的&ldo;熔金&rdo;，立時失聲道：&ldo;小棠不可‐‐!&rdo;

落木蕭蕭，片刻後重又歸於寂靜，葉棠掌心貼在鐘不厭胸口，勁力收了三分，仍舊震傷經脈。腳步未退，鐘不厭想握住葉棠的手，卻成了徒勞。

抬頭見鐘不厭眼底微紅，唇邊嘔血，他冷笑一聲，重又拿起那把刀。

&ldo;方才若有一式&l;花開堪折&r;，我逃不開死期。&rdo;葉棠俯身抱起方才被他扔在路邊的乾安，那孩子彷彿明白過來處境，或是被刀光劍影激起了反應，葉棠話音剛落，他便一嗓子嚎出來，後知後覺哭得慘烈。

葉棠全無哄孩子的意思，定定望向鐘不厭：&ldo;你應該殺我。&rdo;

鐘不厭捂住心口，六陽真氣順經脈一路所向披靡，幾乎要炸開他的四肢百骸一般。當年隨手試探是個玩笑，這天葉棠卻真正與他動手。

&ldo;我說過，&rdo;鐘不厭抿掉口齒間淤血，&ldo;真到這天，我帶你遠走高飛。&rdo;

葉棠大笑三聲，當中悲涼，或許只有他們二人明白。曾經也是一片真心相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