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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曾培眉頭又蹙了兩分，&ldo;若錦衣衛都混不進去，扮成下人、小販只會更難。&rdo;說著他看看奚月，&ldo;大哥，你有轍嗎？&rdo;

奚月當下端然是姑娘家的模樣，他卻還張口就叫大哥，周圍好幾個錦衣衛都忍不住地想笑。

奚月沉了一沉，一喟：&ldo;混進去大概真是不行了。&rdo;她抬眼看看屋中眾人，&ldo;若我要你們在同一剎裡拿下一圈的人，不讓他們發出任何聲響給裡面的人報信，你們可辦得到？&rdo;

眾人都不禁一愕。

&ldo;……這太難了。&rdo;楊川神色沉然，&ldo;何況他們手裡必還有鳴鏑，只消得找個機會放出去一箭，信便報完了。要保證每個人都放不出這一箭……在場的就得人人都有你我的功夫。&rdo;

不然總難免有個失手的。

第75章 清算（一）

錦衣衛放鳴鏑用的是一把小弩， 或掛在飛魚服右側，或放在衣襟中。

&ldo;人手有限， 一招將人撂倒， 是最穩妥的法子了。&rdo;

&ldo;三更天， 一起動手。&rdo;

一天之後。

夜色深沉，寒風簌簌。

門府之內，與門達所住院落緊挨著的院子裡仍燈火通明， 幾名錦衣衛官員坐立不安，已不知這樣熬了幾日。

他們皆覺與門達這樣一起扛到底不是辦法， 可思來想去， 讓他們主動參門達一本，他們也豁不出去。

‐‐就像門達說的， 萬一皇上根本沒別的意思呢？參門達一本，一旦皇上徹查，他們一個個都脫不了幹係， 邁出這一步就是把自己往牢裡送。

可當下京裡的事態， 也真讓人不安生。新君雖然年輕卻很有主見，東廠那邊，很受先帝重用的薛飛已經多日沒進過宮了，東廠提督明擺著要換人。

唉……

幾人在小廳中喝著茶， 不時地搖頭嘆氣。

府外， 一道朱牆隔開了兩方的呼吸， 夜風嗚咽中， 誰也聽不見誰。

牆內， 幾個錦衣衛打著哈欠巡視著。未免事發後讓人覺得門達濫用職權，他們已都換下了飛魚服，穿了尋常的裋褐。繡春刀也都沒在手裡，拿的是尋常的長刀。

牆外，人影掩在牆下，繡春刀尚未出鞘，只有飛魚繡紋在月光映照下依稀可見幾縷微光。放眼望去，這人影十幾步一個，竟圍滿了門府三面，府門那一面因有家丁在門口守著，倒是沒人，卻有幾雙眼睛在折角那邊，緊盯著家丁的動靜。

&ldo;門口的最難辦，事先不能驚動家丁，也不能提前把人撂倒以免裡頭察覺。&rdo;一天之前，奚月敲著門府的堪輿圖說，&ldo;這一面就麻煩師兄和不棲。&rdo;

她說：&ldo;三更天，先放倒家丁然後躍牆進去，儘快解決裡面的錦衣衛。&rdo;

&ldo;鐺鐺鐺‐‐&rdo;打更聲終於在夜幕中震響，牆外眾人面色倏然一震，下一剎，幾十道身影同時翻過院牆，猶如數隻猛狼在夜色之下齊襲獵物。

&ldo;子時‐‐&rdo;更夫悠遠的聲音灌進來。院中之人正又扯了個哈欠，被人一把捂住口鼻，轉而脖子被擰得咔吧一聲。

離他幾步遠的那個睡意惺忪，察覺動靜轉過頭來，伸手便摸腰間小弩，一隻手卻忽地按來，他悚然回頭，只見一柄熟悉的銀光劃過夜色，剎那間，熱血噴喉而出。

西側，翻牆入院的錦衣衛了結了院中十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