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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棠嫿對這些詩詞極為上心,所用紙箋皆是上品,翊安誇道:「她的字很不錯。」
秀麗而不失風骨,比一些自稱大家閨秀的人寫的都好。
「她房中有書案,長期習字,閒來除了練歌舞,便是拿筆。」
說到這裡,齊棪頗為欣賞地對翊安說:「氿仙閣的人很聰明,棠嫿死後,房間裡一切陳設都沒有亂動過。這些書信收納在木盒中,詩詞還擺在書架上。」
翊安耐著性子細細看了一遍,算是籠統瞭解到前因後果。
那張岸鶴對棠嫿一見鍾情,從一幫紈絝之中脫穎而出,得了美人芳心。但他有人命官司在身,不能隨意出門,兩人只好時常通訊。
寫的都是些風花雪月的情話,棠嫿有時會說自己這些時日練了什麼歌舞,聽了哪些趣事,而那張岸鶴便只寫思念之情。
不難想像,他是在被人保護著,亦或是監視著,很多事情不能隨意說與人知。
最後一封信裡,張岸鶴跟棠嫿約好時間,並說三日內若自己沒去赴約,一切就當沒發生過。
看來他也知道,刺殺齊棪無論有沒有得手,他都未必能全然脫身。
從棠嫿謄抄的詩詞裡得知,她最喜歡前朝詩人百里琛的詩,抄了近百來首。
翊安分析道:「至於詞,她沒有特別喜歡的詞人,倒是對『阮郎歸』情有獨鍾,這個詞牌名有什麼深意嗎?」
「查過,沒有頭緒。」齊棪坐在太師椅中,「這是目前全部的線索,如若確無要緊,那棠嫿便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風塵女子。張岸鶴躲躲藏藏,心裡壓抑已久,碰巧喜歡上這個姑娘,想脫身帶她遠走高飛。」
翊安看著他的眼睛,瞭然一笑:「前提是,氿仙閣沒有做手腳,這些東西不是篩選後的。」
「殿下英明。」齊棪誠摯地笑道。
長公主殿下破天荒地留在王府吃飯,廚房自是好酒好菜全端上來。
翊安看了眼滿桌的大魚大肉,痛心疾首:「真沒想到,境寧王平日躲在府裡,一頓飯奢靡至此。這要讓司馬甄和御史臺那群老頭知道,一定上書參死你。」
齊棪正色道:「我一人用,幾碟菜便是多的。今日招待貴客,情有可原。」
「巧舌如簧!」翊安學著司馬甄痛心疾首的口氣,先把自己給逗笑了。
前幾日宮裡的事有了了結,原來是兩個小內侍素日結下私怨,一時糊塗下藥害人。
皇帝下旨將那下藥的內侍腰斬,以儆效尤,又賞賜撫慰了那些被牽連的宮人。
御史臺傳來口信,替宮人內侍們和江山社稷來謝翊安。司馬甄另附言說君子言出必行,但請她好自為之,一年內莫要無端放肆。
聽聽這混帳話,哪像個臣子,老頭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齊棪聽到這結果,意味深長道:「扔個替罪羊當真敷衍人。」
翊安嘆氣:「意料之中。」
齊棪一夜淺眠,方起身便聽人報:「連副指揮使到了,正等您呢。」
齊棪心知為何事,捏著眉心道:「問他吃過早膳沒有,沒吃直接來膳廳見我。」
連舜欽在家吃過才出的門,只好坐等齊棪吃完,滿臉急躁,細看還帶著不耐煩。
他查了幾日,自覺浪費太多時間,語氣不善地諷刺:「氿仙閣的嫌疑基本排清,只能說通緝犯跟婊……風塵女,天造地設的一對。」
齊棪問:「所以你已然十分肯定,棠嫿僅是為情而死,而張岸鶴只是膽子大才頂風花天酒地?」
「不是屬下肯不肯定的事,聽竹衛辦事看證據,證據就是如此。」連舜欽不以為然地回,又冷厲道:「王爺放心,氿仙閣這麼個下賤地方,若真敢為非作歹,管他那裡多少妖男狐女,多少貴人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