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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真的餓了。
說話間,小二將爐子及羊肉鍋一併端了上來,另配著幾樣新鮮的小疏。
齊棪將筷子及碗用熱水燙過,遞給翊安跟挽驪,「你們趁熱嘗嘗。」
翊安早聞見香味,迫不及待夾了一塊,燉的剛剛好的羊肉方一入口,便汁水滿口,燙的她直吹氣。
嚼了兩口後,味蕾瞬間被那豐足的味道打敗,她眸子一亮,驚喜道:「好吃哎。」
「比府裡的好吧。」見她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齊棪笑意更甚:「這就叫高手在民間。」
翊安一邊讓挽驪多吃些,一邊道:「領教,領教。」
齊棪欣慰地說:「喜歡就好,沒白來。」
前世他們之間橫亙了一堆誤會,最初他想把她當做妻子,卻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後來,有些事變得太複雜,他連靠近都不敢靠近她。
再後來,他們終於靈肉皆在一起,可一切為時已晚。
她嫌他假正經,裝模作樣,總板張臉掃人興。他嫌她脾氣壞,舉止不端,沒有姑娘家的樣子。
到最後,他才發現自己有多狹隘,她遠比他想的好得多。
比如現在,他說帶她來,她便大咧咧地跟來,既沒嫌店鋪小,也沒嫌髒嫌吵。
小二端上鍋子時,她還笑意盈盈地跟人家說了句「有勞」。
她大大方方的樣子,一時讓齊棪挪不開眼睛,只裝的下一個她。
天色微暗,小巷裡的風大,翊安怕吹的頭疼,起身關了窗子。
坐下時,她注意到,齊棪的坐姿十分端正,與店裡其他客人的懶散隨意涇渭分明。
想必吃人嘴短,翊安現在不嫌他假正經,反覺得他的儀態甚是好看。
他正往鍋裡燙芫荽,被羊肉鍋裡熱騰騰的氣燻著臉。
許多客人不喜這菜的味道,他們卻偏愛,故而多要了些。
翊安食慾大振,又添了碗米飯,吃得鼻尖直冒汗,「這地方你怎麼尋來的?」
齊棪給她夾了一筷剛燙好的菜,「放之發現的,在這吃過兩三回酒。輕易不會碰見熟人,很是自在。」
翊安想到那日宮裡一見,「笑面閻王有點意思。」
齊棪忍俊不禁:「你也知這諢名。」
「怎會不知,花燃花指揮使,天生一對彎眼睛。見誰都笑眯眯,多親切似的,其實滿腦袋都是算計。」
翊安頭往前湊了湊,對齊棪道:「我猜他一定是那種,上一秒還在嘮家常,下一秒就拿刀抹了人家脖子的人。」
齊棪心道這就是右司裡的家常便飯。可怕的是花燃殺完人,依然能笑嘻嘻地對著屍體把家常嘮完。
這他自然不敢對翊安說,怕嚇著小姑娘,且讓閻羅爺風評好些罷。
他誇道:「慧眼識英雄!」
「獻枝兄客氣。」翊安學男人的言行舉止學的有模有樣。
三人邊吃邊聊,準確來說是倆人,挽驪除了吃東西,幾乎沒張過嘴。等吃飽喝足回到府裡,夜幕幾乎立即壓了下來,廊燈鋪天蓋地亮了起來。
齊棪有要事處理,走前扔下一句「下回你請」的小家子話來。
翊安假裝沒聽見,揉著吃撐的肚子回了公主府。一進屋,豫西嬤嬤幽幽的目光便釘在她臉上,像個人財兩空的棄婦。
翊安心虛地笑笑,這才想起來,她答應過回來吃晚飯。
「我沒去胡鬧,真的忘了,齊棪今晚請我在外面吃的飯。」
豫西嬤嬤眼睛一亮,年輕十歲,「王爺請客?」
「是啊,改日我還要請回去呢。」翊安知道嬤嬤愛聽。
「禮尚往來應該的!公主今日想必累了,快歇著吧。」豫西嬤嬤一掃方才的幽怨,滿臉喜悅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