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這說明——無論是他,還是盲目做事的高泉,都完全想錯了方向。
他深深地看了眼翊安。
翊安陪魏琇下第二盤棋時,高泉進殿:「陛下,長公主,湯中的鶴頂紅,銀針一驗便黑。」
魏琇清脆地落了一子,眼睛盯在棋盤上,緩緩問:「高泉,這說明什麼?」
高泉興沖沖道:「回稟陛下,由此可知,陛下的湯中無鶴頂紅之毒。無人膽敢毒害天子。那內侍,是被旁的吃食毒死的,有人與他有私仇!」
魏琇臉色不變,與翊安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有數:「真乃奇巧之事。」
嘗膳的內侍並非每日餐餐皆嘗,而是輪換的,就算他在宮內有仇家,為何偏要挑今日?
難道那仇家不曉得,嘗膳內侍一旦出事,牽連何其廣。
另一巧合是,竟剛好遇上皇帝偶然沒入口吃食,嘗膳太監便中毒身亡之事。以致人人都以為,皇帝恰巧才躲過一劫。
若不是今日翊安進宮查,任憑如何審訊也不會有結果。
而旁人就算有此猜測,斷不敢貿然提出來。
魏琇沒再多說,下令把賜刑司中的一干人等都放了,著重去查誰與那內侍有私仇,毒從何來。
待人都下去後,魏琇才問:「皇姐如何得知?」
翊安心道齊棪真是個半仙,僅憑幾句話便能推測出來。
她拿出事先想好的託詞:「我只覺得此事有蹊蹺。陛下身邊都是千挑萬選之人,膳食怎會輕易被下上毒。心中有此猜測,故而想來求實。」
魏琇聞言,不掩自豪道:「阿姐果然聰慧過人,若不是你,朕還不知要為此事煩心多久。」
「不敢,」翊安露出一副被恭維至心虛的表情,低頭淺笑:「就算我不來,陛下也能想到這一層。又不是什麼迷案,玉奴是被氣著了,這才沒想清楚。」
「怎能不氣。」魏琇惆悵地盯著棋盤,卻沒再說什麼。
殿外的安平侯等了一上午,見皇帝還是不打算見他,灰溜溜地回去了。
翊安則被留在宮裡,與皇帝皇后一同用的午膳,午後方才出宮。
過宮門時,一名身著聽竹衛朝服的男子迎面走來,滿臉喜色地給翊安行了一禮。
臉上笑容之誇張,好似能在這見到翊安,是他今日最高興的事情。
男子身著嫩綠窄袖錦袍,外罩藏藍純色大氅,頸間卻圍著一條大紅的綢巾,這醒目之處恰恰應了他的名字——花燃。
聽竹衛右司指揮使,皇后的親哥哥。
翊安跟皇后處得像親姐妹,對這人卻沒什麼好感,只客氣地點頭回笑了下。
花燃走了幾步,站在原地轉身看了一眼,公主殿下已經走遠。
他臉上笑意褪去,摸了摸自己頸間的方巾,小聲嘀咕。
「丈夫差點喪命,她不在府裡陪著就罷了,還打扮得這般雍容華貴,在外風情萬種地對男人笑。齊獻枝娶了這位殿下,活該短命。」
翊安跟齊棪身在兩地,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噴嚏。
齊棪的書房裡,連舜欽拿著兩年前的通緝令和相應卷宗,「王爺所料不錯,刺客正是兩年前行刑路上被劫走的張岸鶴。通緝令放了這麼久,原以為他早逃出了上京,沒想到膽子這麼大。」
齊棪翻著卷宗。
張岸鶴,原是禁軍中的一位統領,軍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前程似錦。
其妻早逝,獨自拉扯一雙兒女,原本還算過得去。然而兒女同時染病不治而亡,他一怒之下竟殺了醫館十數人。
當初已經束手就擒,卻在行刑路上被劫走,從此蹤跡全無。
雖說有些細枝末節與前世不同,但並非面目全非,比如刺客就還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