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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在我們的歌唱中出現高潮,兄弟們的情緒被激昂樂曲煽了起來。
《卒子》唱完,兄弟們紛紛叫喊: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我們唱起了《槍》,被音樂感染的兄弟開始用巴掌為我們打拍。遺憾的是拍子打得非常不穩。史迪擔心兄弟們的拍子破壞了歌曲本身的節拍,決定破壞掉兄弟們的拍子,於是他就在唱到&ldo;我們槍裡裝的是不是水&rdo;的時候,大聲地問了一句:
‐‐是不是水?!
萬萬沒有想到,兄弟們竟然振臂高呼,誠實地回答了我們。
我再次加大了掃弦力度,身體開始隨著樂曲的節拍搖擺起來。
史迪伸出拳頭,用力揮舞,說,兄弟們,讓我看到你們的拳頭,好嗎?讓我看到你們結實的拳頭!
說完,史迪隨著節拍蹦跳起來。兄弟們紛紛舉起拳頭,像我們一樣蹦跳著把拳頭奮力搖擺。
唱到&ldo;膠布有沒有粘住我們的嘴?&rdo;史迪故技重演,聲嘶力竭地發問:
‐‐有沒有?
兄弟們齊聲高呼:
‐‐沒!
史迪激動了,拳頭揮舞得更加有力。唱到&ldo;誰把槍扛上肩膀?誰把槍舉在頭上?&rdo;史迪一反常態,輕聲說了句:
‐‐跟我一起唱,好嗎?
兄弟們開始騷動,躍躍欲試,史迪隨即大聲問了一句:
‐‐好嗎?!
兄弟們用同樣大的聲音回答了史迪,隨即便跟著史迪放聲歌唱。我反覆彈著三個和絃,與兄弟們一起把那兩句話連續唱了好幾遍。其間,不斷有人把瓜子、花生和水果高高拋起。當一位兄弟把啤酒瓶奮力摔碎之後,連長和排長們立即站了起來,一邊維持混亂了的秩序一邊喝令我們停止歌唱。要解散了,我們當然要忽略連長的命令,堅持著把這首歌唱了下去。
唱到最後兩句,為了將其中的憤怒表達得更淋漓盡致,我涮著吉他,跳起了兩尺多高。
兄弟們的喝彩聲持續了一分多鐘,我在兄弟們的喝彩和連長的怒喝中,一顛一簸地走下了臺。
…………
晚會結束,我去服務社買了一瓶白酒,倒在盤子裡點燃,沾著燃燒的酒精拍打受傷的腳踝。我多麼希望扭傷的腳能在一夜之間恢復過來,不然明天就要顛著腳步去見機關領導,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500l的白酒被我用去大約20l,剩下的被我們以划拳論輸贏,拼命往肚子裡面倒。
尤其是大強,輸給晏凡的時候,端起口缸一飲而盡,眼都不眨。
大強與晏凡一起被分到了二營部。大強能去營部,完全得益於晏凡的幫助。原本他與山東兄弟一起分到了全團最邊遠也是最艱苦的板那一連。由於畫夾,晏凡被營長看中,挑去了二營部。營部駐在一個邊陲小鎮上,雖然比不上團機關,但好歹也算是個機關單位,比分到人煙稀少的一線連隊整天累死累活的訓練有奔頭多了。當時,義氣的晏凡極力向營長推薦大強,說大強特別忠厚,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還向營長講了大強的悽慘身世,於是營長順便把大強也挑進了營部。次日,我們起得很早,去飯堂吃了最後的早餐。早餐是麵條,麵湯裡全是昨晚吃剩下的雞鴨魚肉。大強從麵條裡吃出了一粒鈕扣,用筷子夾起來拿給史迪看。史迪看了看,說不是鈕扣,是雞腿關節處一個挺像鈕扣的骨頭,然後用手指給彈飛了。大強跑過去把雞骨從地上撿起來裝進口袋,說是要在去營部的路上打磨一下,打磨成鈕扣,作為禮物送給獨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