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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說,什麼都不幹,遊手好閒,村裡的地痞流氓都比他出息。要不是他二爺在外國,飯他都沒得吃。
史迪問,他二爺是何方神仙?
班長說,更不是什麼好東西!解放前他二爺和他爺爺兄弟倆是方圓幾十公里的惡棍、土匪頭子,專幹憋門子活兒,貼條子(綁架)、放驢打滾(高利貸),鄉親們沒一家不欠他家錢。後來,解放軍解放我們村,他二爺兄弟倆拒不接受改造,帶一幫土匪躲到山裡,跟解放軍捉迷藏,朝解放軍放冷槍。解放軍對我們那一帶的地形不太熟悉,多虧我爺爺主動帶路,解放軍才順利進山圍剿了他們。老大被解放軍當場擊斃,他二爺被活捉,後來又跑掉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前幾年,他二爺突然跟著國外的一個考察團冒了回來,縣長親自開著小車把他送到家門口。聽人說他在外國有好幾百萬,準備把徐貴堂移民外國繼承他的家產。
大強說,那女娃不願跟咱當兵的過,願意跟那個王八蛋就去跟唄,她何苦還要加害班長呢?
史迪說,這不明擺著是徐貴堂他二爺的鬼主意,懷恨、報復!操,這叫什麼債什麼還啊?
兄弟們得知了班長罪過的齷齪內幕,簡直要跳起來!這叫什麼債什麼還啊?操他奶奶的!
一向堅強的班長又哭了起來,在會議室裡聲淚俱下地訴說著絕望與無奈。望著班長的滿臉委屈,我們心寒無比。大強像猴子一樣在會議室裡躥來躥去,要晏凡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讓班長躲過此劫。
晏凡沒言語,大強轉口問我。我說,你先出去把警車輪胎的氣給放掉,拖延一下時間再說。
史迪說,班長,我們幫你扳斷窗戶上的鋼筋,你畏罪潛逃吧,逃到外國闖天下去!
大強說,班長,你有沒有槍櫃的鑰匙?
史迪說,想怎麼樣?大強,跟班長去四川&ldo;血濺鴛鴦樓&rdo;?
大強說,乾脆把那幾個警察幹掉,咱們跟著班長一起跑外國去得了!
我們的建議都被班長阻止了。班長說,不能怪警察,都怪自己意志薄弱,經不起誘惑。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我已經在筆錄上簽字,再折騰只能加重罪行。算我自作自受吧,誰叫我貪圖那一時痛快呢。你們千萬不要有什麼過激舉動,否則就是壞上加壞,罪加一等。你們剛剛入伍,而且都很有才華,在軍隊裡大有發展前途。你們就當我退役了吧,反正今年我要退役。放心吧,槍斃不了。警察說我的認罪態度比較好,最多判十年。只要我不死,就會有翻案那天。大強,你千萬別弄壞警車輪胎,讓我坐進口汽車回四川。
晏凡說,班長,你怎能就這麼輕易地被誣陷?趕快向上級領導反映呀,把實際情況向上級講清楚,或許領導能幫你想想辦法。我們都是新兵,人微言輕,實在想不出救你的辦法了。
山東兄弟說,班長,你要上訴嗎?現在我就給你寫狀紙。
班長說,沒用了,公安局的同志把褲頭都帶來了。
史迪說,那騷貨的臉皮可真是比大腿上的肉還厚,砍三刀不見血,砍四刀一個白印子。
山東兄弟說,女人可以拿出一千零一個實物證明慘遭蹂躪,班長拿什麼證明清白?班長當然是拿不出證據,沒有證據情況下的申訴就是狡辯,軍隊領導又能有什麼好辦法呢。唉,軍人何德何能?太平盛世的夜晚燈紅酒綠,還有誰願意痴痴地凝望星空?軍人何德何能?硝煙盡散的和平年代,我們如同伏爾加河畔的縴夫。
史迪說,不錯,有詩意,我來補充幾句。什麼他媽的&ldo;雙擁&rdo;啊、&ldo;共建&rdo;啊、&ldo;軍民魚水情&rdo;啊,不過就是領導們各懷鬼胎地碰杯吃飯。我出幾個錢給軍隊買幾個桌球,軍隊派幾個兵給我打掃一下環境衛生,我再去軍隊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