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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胡亂想著,不多時,外面隱隱有動靜傳來。
鄔顏警惕地退到牆邊,腳在地上踢到一個木棍,拿起來,緊緊攥在手裡。
鐵鏈嘩啦嘩啦,然後是開鎖的聲音,緊接著,木門開啟,強烈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鄔顏的眼睛被刺得閉上。
木門關上,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不過這次點起了蠟燭,跳躍的火苗下,鄔顏終於看到了來人。
她下意識眯了眯眼睛。
女人長了一雙鳳眼,隻眼尾的地方翹著伶俐的弧度,平時看人的時候,彷彿帶著勾人魂魄的鉤子,這會兒眯起眼睛,又讓她看起來充滿神秘。
總而言之,就是鍍了層「淡定」的金。
「呵呵,美人不認識我?」
那人從光後露出模樣,穿著洗到發白的書生裝,個子不算很高,很瘦,和以前的施傅興差不多,都是吃不飽餓出來的模樣。
他一隻手空著,一隻手拿了包裹,裡面裝著鼓鼓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鄔顏總覺得那個包裹在「動」。
女人皺眉,她在記憶中快速回憶,沒有找到這個人。
見狀,書生有些生氣,他把燭臺放到桌子上,一步一步靠近鄔顏:「你們害得我從此不能科舉,居然轉頭就可以忘記?!」
腦海中有東西一閃而過,鄔顏脫口而出:「劉彬!」
「呵呵呵,劉彬那傻子,早就流放了,寒冬臘月,想必剛出城門就被凍死了吧……」書生笑得開懷,彷彿對劉彬的死很高興,忽然,他拉下嘴角,「他該死,獨人也該死!就因為他多管閒事,我被毀了!而他呢?!」
「他還能參加鄉試!考那原本屬於我的解元!憑什麼!憑什麼!」
到後面,已經歇斯底里地吼起來,鄔顏嚇得往後退了退,直到後背貼到了冰冷的牆壁上,無處可退。耳朵嗡嗡響,剛才差點兒成為聾子。
即便如此,外面也沒有人找來。
「你冷靜些。」鄔顏知道他是誰了,那個幫助劉彬作弊的丙字班學子,看他精神狀況不好,不由捏了一把汗,「條條大路通京城,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不要因為做下錯事,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閉嘴!」書生踹了一腳桌子,他對女人所說的話嗤之以鼻,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朝女人比劃,「這些風涼話,留著你給獨人燒紙錢的時候和他說吧。」
鄔顏心落了一拍,看著近在咫尺的匕首,渾身僵硬:「你是想拿我威脅夫……施傅興?」
書生哼了哼,不置可否,鄔顏斟酌著自己的語氣:「那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願望怕是落空了,他已經寫好休妻書,本來我都準備回金城,不想被你抓來。」
聞言,書生眼睛慢慢轉向她:「才剛考上解元就迫不及待想踹掉糟糠之妻?呵,看來你也挺慘的。」
鄔顏苦笑,低垂下眉眼,落寞的樣子惹人心疼:「我只是一個女人家,無才無能,且你應該知道施傅興是什麼樣子的人,我……他有恩於我,一切就當報恩吧。」
語氣悲涼,隱隱帶著點兒啜泣,直把一個被負心郎拋棄的可憐、無辜女子演的活靈活現。
書生沉默了,過了好半晌,他將手中的匕首放下,不耐煩道:「哭什麼哭,我不會對你如何,等到獨人死了,便會你放出去。」
「可他不會因為我來……」
「誰說要讓他來了?」書生突然打斷鄔顏的話,似笑非笑,「把你綁來只是以防萬一,根本不用我動手,他怕是已經活不了了!」
「…什麼意思?」
「哦,你還不知道?」書生想起什麼,頓時哈哈大笑,「提前知道鄉試考題,可比我的罪名嚴重多了,尤其他是解元,哈哈哈哈,你說,他還有幾條命可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