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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蓉愣住了,隨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可惜,陸母卻不再多說,安排幾個護院將陸南蓉的院子看住,然後便無情地離開。
一個有妻的窮書生,還不一定能考上進士,她是如何也不能讓自己的女兒邁入火坑!
。
觀慶二十年春。
京城內城東南方,貢院的大門開啟,考完春闈的書生從門裡蜂擁而出,各自臉上的表情都不同。
鄔顏站的遠遠的,一眼便從人群中看到了施傅興。
對方模樣俊朗,身材高大,玄色衣裳讓他穿出了冷肅的感覺。
春雨料峭,最近幾日天氣有些涼,大多數考生都凍的嘴唇青紫,這段日子施傅興堅持運動,身子骨比其他只知道讀書的考生強健,此刻只是有些疲憊。他一出來便四處觀望,看到鄔顏的那一瞬間,嘴角翹起弧度。
「顏娘。」
「夫君!」鄔顏眉眼彎彎,面紗下的笑容比太陽花都燦爛,她伸出手,想要接過男人提著的考籃,「夫君辛苦了,恭喜你終於可以解放!」
施傅興聽得好笑,身子避了避,沒有讓女人提東西:「還有殿試,為夫不能懈怠。」
鄔顏哼哼,嬌俏道:「夫君肯定會考上的,秋闈和殿試對你來說小菜一碟。」
「哦?萬一考不上呢?」
鄔顏笑呵呵貼近了一些,借著長袖的掩蓋,她握住男人的手,開玩笑道 :「夫君這麼厲害,肯定會考上的!以後,顏兒就當個鹹魚官太太!」
感受著手心裡的軟軟的小手,施傅興耳根紅了些,但沒有鬆開:「呵,你對我倒是有信心。」
兩人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寧邵也出來了,值得一提的是,對方居然是和賈子宏一塊兒出來的。
也不知道賈子宏是何時趕來京城的,鄔顏看見他就想起庚雙,那個戀愛腦的姑娘,算算時間,已經懷孕七八個月了吧?
賈子宏沒有過來,遠遠朝著他們點點頭,便坐上一輛看著就豪華的馬車離開。
而寧邵,則完全沒有施傅興和賈子宏遊刃有餘的樣子,整個人如同遊魂,晃晃蕩盪。寧父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在對方跪地之前將人扶住。
「怎麼了?」
「完了…爹,我考不過了……」都說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寧邵知道自己不是個讀書的苗子,鄉試憑運氣考上,會試卻沒有那麼幸運了,「爹,兒子對不起你啊!」
一邊說著一邊抱住寧父,大哭。
「……」
寧父大庭廣眾下被兒子這樣抱著,只覺得臉皮都丟盡了,眼看一巴掌就要落到頭皮上,最終還是輕輕摸了摸:「行了,也沒指望你能考上,就你這水平,你爹我又不是不清楚。」
鄔顏也安慰:「寧公子覺得題目難,其他人肯定也覺得難,大家都差,錄取的時候還是按照排名。」
寧邵吸了吸鼻涕:「施兄呢?」
施傅興頓了頓,斟酌道:「還行。」
寧邵:「……」
嗚嗚嗚嗚,完了完了,他考不上了,還是早早準備回家做木工吧。
不管怎麼悲傷怎麼歡喜,會試終究是過去了,接下來的幾天,鄔顏拉著施傅興出門,美其名曰好好放鬆一下。
只有休息夠了,才能更加投入地準備殿試。
對此,一向不愛出門的施傅興,居然破天荒地同意了。
鄔顏原本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事情出乎意料,高興地跳起來親了對方一口。
而後臉頰羞得紅彤彤如同喜燭,她發現自己最近在施傅興面前變得有些幼稚,但這種變化,自己並不反感。
三月楊柳依依,草長鶯飛,城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