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何去何從(第1/2 頁)
我爆發了自孃胎裡積攢的二十多年的全部能量,我不知道我跑了多遠,只覺得耳畔只有風聲和對面嗷嗷叫的嘶喊聲。
我也不知道我被多少刀片劃過,在飆升的腎上素下,我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我也無暇去感受疼痛,更沒有一秒鐘的空閒去處理自己的傷。
我不斷呼喊著劉八斤劉彥明的名字,但我們還是不可避免的跑散了。
我數次想要回頭,跟他們匯合,但在堪稱人海的流子群裡,我甚至一轉頭,就能看見後面殺氣騰騰追上來的流子。
沒辦法,我只能跑。
當後面追殺的腳步與嘶喊越來越遠,我回頭一看,只看見宋哲臉漲得紫紅,雙手撐著膝蓋,站在河邊的一處花圃邊,彷彿溺水一樣,大口大口的拼盡所有的呼吸著空氣。
而羊克,一瘸一拐,牛仔褲破破爛爛的,滿身是血的跌跌撞撞的,從一個過道里衝出來。
“老三,老五!”
我招手喊了一聲,待兩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過來時,我問道:“劉八斤和彥明呢?”
宋哲和羊克相視一眼,皆搖搖頭。
我心中咯噔一下。
他們跑散了...
與其說跑散了,更大機率是,沒跑出來,被摁住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心亂如麻。
老鼠在五溪不可能有這麼大能耐,能叫來這麼多人。
這些流子,肯定都是那個杜青叫過來的。
由此可見,杜青跟老鼠關係非同一般。
劉八斤和劉彥明落在杜青手裡,就等於落在老鼠手裡。
我們和老鼠過去的仇怨,幾乎無解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倆會是什麼下場?
是生,是死?或者半生半死?
我腦海裡,不由得想起我去年跟著陸峰去昭陵縣雪巖鎮辦事的場景,當時我們並沒有想過要搞死矮爺,但最終,矮爺和狼頭都當場被打死了...
他倆呢?
會不會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種街頭群毆,最怕倒地被圍毆,一旦倒下了,被流子圍上來,被情緒上頭的流子亂刀砍死砍殘,那是很正常的事兒。
“不行,我得回去!”
我咬牙說著,光著膀子,提著已經輕度彎曲的鋼棍,顧不上河邊看著我們的幾個眼神詫異的大媽,扭頭就往回去的路跑!
“我跟你去!”
羊克拽掉自己的襯衣,用血跡斑斑的襯衣擦拭著身上被劃開的傷口,語氣平淡地回應道。
羊克不可能不明白,光憑我們兩個人,連把槍都沒有,能把劉八斤兩人帶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還是願意跟著我去!
他不可能不明白,我們回去要人,被老鼠抓住會是什麼下場,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願意跟我去!
我一直以為羊克是腦血栓。
他確實是腦血栓,但也正是這種腦血栓,讓我無限的感動,並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很多年後,我們五人已經處在不同的位置,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舞水河畔的誓言已隨時間流逝變成沙灘上的城堡,變得斑駁不堪,而即使如此,我和羊克的感情,依然堅固如初。
“你瘋了?都瘋了??”
原本累的像是立馬要嗝屁的宋哲,立馬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蹦了起來,死死拽住我的胳膊,面色急躁地喝問道:
“匹夫之勇!你們現在回去有什麼意義?老鼠如果存心要搞死劉八斤他們,多你們兩個也不多!和老四!羊癲子,你們即使能一個打十個又能怎麼樣?連把槍都沒有,你拿什麼回去要人?再說,你連杜青在哪都找不到!”
“沒槍,我找峰哥拿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