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生日(第1/2 頁)
“幾個意思啊?”
小衛歪著腦袋,眼神宛若刀子一樣看著老鼠,一字一頓說道:“老鼠,你要真有種,你直接一槍打死我,跟我玩這個,你不無聊啊?”
老鼠嘴角微微抽搐著,我猜他是真想開槍打死小衛,但又不敢。
這畢竟是在茶館裡,這麼多雙眼睛看著。
當場開槍打死小衛,或者打死我。
他老鼠也活到頭了,這麼簡單明瞭的槍案,公安一調查,他老鼠根本沒得跑。
在小衛凌厲眼神的注視下,老鼠最終移開了目光,氣勢也矮了幾分的說道:“瘋子,你有種,但你給我記住了,以後別讓我在大塘逮到你!”
說著,老鼠眼神陰鷙地掃視我一眼,彷彿要將我的模樣刻入骨頭似的,然後帶著人,推門走了出去。
……
老鼠最終帶人走了。
他一走,我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這才發現,我的襯衣貼著後背,黏糊糊的,已經被汗水浸溼了。
太白茶館老鼠與小衛緊張對峙,看似以老鼠認慫還結束。
但我明白,老鼠並不是怕事的人,他能跟獨狼掐那麼久,魄力肯定不缺。
只不過,老鼠畢竟是有身家有兄弟的人,跟小衛這個瘋子賭,不太划算。
道上混,像小衛、板凳、羊克這種狠人並不罕見,但一個黑道大哥要想能竄起來,光有狠,肯定走不長久...
……
太白茶館一役,槍和雷管都弄出來了,場面一度鬧得很難看,我和老鼠也沒了緩和的餘地。
我和老鼠關係鬧僵,連帶著陸峰跟老鼠也幾近翻臉了。
事後半個多月,有一次老鼠父親滿六十,老鼠在東方飯店擺壽宴,他邀請了道上的很多流子。
王濤、江波、彪哥、李世光、高樂等等,唯獨沒邀請陸峰,也沒邀請陸峰團伙裡的任何兄弟,包括我。
在老鼠眼裡,我可能就是個小雞吧,不值一提,但他連陸峰都不邀請,可見老鼠對陸峰是懷恨在心的。
老鼠這個態度,倒也給了我們提醒。
事後,我們一般不出雙塘街,出門也不是一個人,尤其是晚上,一般不出門。
就連去八里巷與李瑤約會,我都會帶上兩個兄弟跟我同去。
也是這段時間,我管陸峰要了一把五四手槍,晚上睡覺時,要把槍放在枕頭底下...
很久之前,我就聽說,陸峰在縣城買了好幾套房,每天晚上居無定所,每次睡覺前,要在枕頭底下壓一把槍,甚至找個兄弟在門口守著...
而不知不覺間,我彷彿成了另一個陸峰,我已記不清具體哪天開始枕下壓槍,但這已經成了我的習慣,保持了很多年的習慣,我深刻明白,在反鎖的密不透風的房間裡,我的憂慮顯得很多餘,但只有抓住槍,我才睡得安穩、踏實。
……
老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藏在暗處的對手,永遠是最可怕的。
儘管我們處處提防,我們推掉了許多酒局,極力減少落單的機會,但還是防不住藏在暗處的不知什麼時候會射出來的冷箭。
1996年,7月9日,是我外婆65歲生日。
我知道,老鼠恨我入骨,恨不得能生吃我肉,獨狼跑路了,也不知道他躲在哪裡,回來沒有,還有板凳,自從他捅死耗子後就跑路了。
這些人,都是我的仇家,我必須時時刻刻提防著。
但外婆的生日,我必須得回去。
為了不惹人注意,我沒有開藍鳥,我在縣城包了一輛計程車,叫了一個小弟陪著我,在縣城裡給外婆買了一些禮品,然後後腰彆著槍,就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跟著我一起回靈山鄉的兄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