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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沈文清溫柔的聲音在瞿睿齊腦海里響起,皇帝封了自己做親王,群臣不服又如何?還不是憋著。如今不過打死一個無權無勢親王身邊的一個太監,沒動親王一個手指頭,這在朝上,頂天了說兩句皇上任性了,還能如何?
「你要如何?」瞿睿齊抬頭看他,雙眼迸發出無法掩蓋的憤怒。
「你當知道的。」對於瞿睿齊這無禮的問話,皇帝心情很好,他越憤怒,說明他不得不妥協。
瞿睿齊看了看天空酷日,看了看沈文清,他撥出心口那濁氣。沒有了哥哥,一切都沒有意義,等死又如何?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在南疆,只要死在一起,這一生也便無憾了。那便這樣吧!只要他……活著。
瞿睿齊低頭,刺目的陽光閃花了他的眼,致使他看向那御書房門前的三人時,竟看不清他們的表情,皇帝皇后二皇子,他們現在是勝利的表情嗎?
瞿睿齊無力極了,那口憋著的氣一出去,他便放鬆了全身,他抵著頭,說:「去御書房吧!兒臣自請就藩,兒臣寫……自請就藩的奏摺!」
「進來!將李公公抬進了。」平辰帝看了他一眼,吩咐小太監說,然後轉身先入了書房,皇后牽著二皇子跟上,她就是要帶著自己孩子看看,那個賤人的孩子如今的慘狀,以祭奠她的第一個孩兒。
瞿睿齊抬腳跟上,御書房果真比外面涼爽多了,到處都是冰盆。瞿睿齊進入,已經有人抬了小桌子,上放文房四寶,一份空白奏摺平鋪開來。
看著這個景象,瞿睿齊一陣恍惚,然後聽見後面的響動,轉頭看去,就見行刑的那兩個太監抬著沈文清進來了。張公公和兩個死士都被攔在了外面,瞿睿齊再次憤怒,明知哥哥都是背部受傷,為什麼讓哥哥平躺在木板上抬進來?
他也知,這是文皇后的折騰,但他也沒有辦法。既然反抗不了,不如趕緊結束了帶哥哥看傷去。這麼想著,瞿睿齊再次看了沈文清一眼,大概是平躺的關係,沈文清已經被痛醒了,他看著那小身影,輕聲喚:「睿齊。」
瞿睿齊一震,伸手拿起毛筆,開始一筆一劃寫下那份驚動了歷史的奏摺。沈文清自然知道怎麼回事,他留下眼淚,為他不值。
「奏摺已經寫好了。」瞿睿齊將寫好的奏摺晾乾,然後交給平辰帝。
平辰帝看了看,然後看著瞿睿齊笑著說:「文筆不錯。」
有人下來撤掉了小桌子,平辰帝將奏摺交給二皇子說:「多向你皇兄學習。」
二皇子雙手接過,文皇后輕笑,平辰帝走到瞿睿齊面前,然後開口說:「既然你有此心,這太監的命便給你吧!但死罪能逃,活罪難免。今日他進入御書房,總歸是要問兩句的。」
瞿睿齊一驚,他瞪大雙眼抬頭看向皇帝:「什麼意思?」
文皇后呵呵笑了兩聲說:「他既然進了御書房,總歸要問問,本宮覺得慎刑司定能得出答案。」
瞿睿齊臉上血色退盡,慎刑司是專門對太監用刑的地方,且還不同於普通的杖斃,裡頭刑罰多達上百種,每一種都讓人痛不欲生。進去的太監,便沒見幾個活著出來,甚至說基本都死在裡面了。
抽筋剝皮,斷骨削肉,便是誰意志堅定活著出來,也是廢人一個,這比杖斃更讓人難以忍受。
聽了文皇后的話,那抬沈文清進來的兩個太監,再次上來想要將沈文清抬走。瞿睿齊尖叫一聲撲了過去,將沈文清壓住:「不,你們不能這麼做,已經給你們了,已經寫給你們了。南疆我去,我去,藩王我也當,就藩也可以。你們不能把他帶走!!!」
此時的瞿睿齊才是一個孩子,一個十歲的孩子,一個本該不韻世事的孩子。他哭著抱緊沈文清對皇帝求道:「你說的我都答應,這樣還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