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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到的是帝王的猜忌。
一個連妻兒的命都不放在眼裡的男人,他的冷酷會使人猜忌他的野心。若他哪一天,轉而揮刀向大灜的帝王了呢?
永安王用妻子的命和自己的一條腿保下了蒼麓山沿線五萬百姓的命,權勢和流言一起將他幾乎擊倒。
他繳了兵權,如同朽木死灰一般回京城,也沒活了太久,便找他的妻子而去了。
留下了這麼一個浪蕩不羈的永安小侯爺。
當初何等意氣風發,如今看著便有多令人心灰意冷。
端小王爺,真就天生的那麼古板迂腐嗎?永安小侯爺,就是天生浪蕩醉生夢死嗎?
未必。
只是,他們別無選擇罷了。
他們的父親聲望曾有多高,他們就要在這京城中困多久,頭頂懸著一把隨時可落的利劍,也許哪一天那劍就無聲無息地落下了。
當初老端王趙恆和永安王葉放,已算得上急流勇退,卻仍落得這樣淒涼下場。那一直還掌著兵權不曾丟開的鎮北王呢?
先帝崩逝的前兩年,便十分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收拾了親兄弟趙恆。那時若非漠北戰事吃緊,而先帝病癒發重了,恐怕鎮北王府也在清繳之中。
先帝駕崩,今上十四歲即位,朝中事務冗雜,一時沒有清查到他們頭上來。
眼看著永熙帝即位四年,帝位穩妥,如今看著是要拿他們漠北開刀了。
「郡主,屬下只是擔心,王爺戎馬一生,到最後卻落得……」孫陽和李茂,在戰場上流血負傷都不多眨一下眼的人,到了此時,竟是哽咽起來。
應平瀾的手指都要被她自己捏斷了。
她又何嘗不知?
但他父親一生徵戰,她十五歲接掌漠北軍權,為的是什麼?為的是漠北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不會流離失所,不會被戰亂所苦!
若是……應平瀾垂眸,那苦的不僅僅是漠北百姓!
「明日我就請見陛下,向陛下討個說法。」應平瀾冷聲道。
「討說法?」孫陽露出一個苦笑,「郡主怎麼還如此天真?漠北訊息既然被截,那郡主又是從何處得知漠北的訊息?若是皇上此番下定決心……那這怕就是套著郡主的圈索!」
應平瀾伸手揉了揉眉心,面色陰沉:「你們不必擔心,我另有說法。」
「郡主……」孫陽還有話要說,應平瀾已朝他擺了擺手,疲憊萬分道:「別說了。漠北好兒郎千千萬,就算沒有我們在漠北壓陣,還能怕了北狄不成?」
孫陽和李茂欲言又止,只應聲退下。
待孫陽和李茂退出,應平瀾才長長地嘆了一聲,無限疲憊地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伸手扶住了額頭。
而在桌案底下坐著聽了全程的封心,簡直想一頭撞死過去。
她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
漠北軍政,她聽多了怕不是嫌命太長!
況且,這還不僅僅只是漠北軍政的訊息,而是……封心的目光閃爍,她似是聽出了其中的重重危機。
此時她猛然回想起,趙靖安當初聽到應平瀾來端王府小住時,同應平瀾那如同打啞謎的對話。
跟今日的話聯在一起,她似是有些懂了。
鎮北王功高蓋主,引皇帝忌憚打壓,大概這都是明眼的事,否則美人小王爺也不會如此忌憚。
她從來時便知這美人小王爺出身不低,和如今的小皇帝是親堂兄弟,還感嘆了幾句投胎是個技術活兒。但如今看來,這美人小王爺竟也是活得挺辛苦。
還有那永安小侯爺,竟也是個如此的苦主?
沒想到啊沒想到……
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偷聽到了三家的事,封心在震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