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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意頓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悲愴之感——看,她倆簡直是太像了!都是快摘到手的花,又給人連盆放回去了。
也不知道當初應平瀾是怎麼忍著滿心悲痛回去漠北,又是怎麼孤單寂寞地在漠北又度過了這麼些年——四年都過去了,平瀾郡主仍是未嫁。
不知道是不是至今情傷未愈。
封二姑娘一衝動,就直接留信跑路了——難得有這麼一個跟她處境相同的人,她得去看看。若是平瀾郡主真的情傷未愈呢,她們還能抱團取暖一下;若是平瀾郡主已然痊癒了呢,她正好去取取經。
怎麼看,這事兒都十分該做。
於是,封二姑娘就這麼上路了。
飛鴿傳來的書信比封意早到漠北。
應平瀾收到來信時,才剛卸下一身甲冑,換了輕便的常服,還沒來得及喝口水,便得了這樣的訊息來。
十五歲的小姑娘……應平瀾嘆了口氣。還真是想出一出是一出,大約是話本兒看多了,還以為外面的世界都如話本兒中一樣美好。
一個千金貴女,路途遙遙地從京城跑來漠北,若其中出了什麼意外……
應平瀾眉頭緊鎖——懵懂無知的小丫頭,只會給人添麻煩。
若非這是封心的親妹妹……
欸。
大概,也只有封心的妹妹,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了。
應平瀾英氣的眉毛略略舒展了些,眼前不由地浮現出了封心的眉眼兒,時間飛逝,轉眼已是四年,她這才乍然發現,封心那張漂亮的臉在她記憶中,竟是也有些模糊了。
畢竟,她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漠北軍政,漠北子民,漠北……漠北的一切,佔據了她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她又有何閒暇,日日去想著遠在京城中的那個人呢?
果然,當初封心沒能跟她一起來到漠北,是對的。
像她這樣的人,如何有資格去背負另外一個人的人生呢?
既然她無法背負另外一個人的人生,既然她的婚事註定會是一場交易,那一直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麼不好。
應平瀾伸手按了按眉心,勉力地將眉宇間的疲憊給壓了下去。
兩日後。
應平瀾面無表情地騎著快馬出現在了官道上。
倒不是她對一個沒事來惹事的千金大小姐有多熱心,封意畢竟是封心的妹妹,她是絕對不能讓封意在她的地盤上出問題的——希望封二姑娘運氣夠好,能夠一路平安地到達漠北的地界。
掐著手指算了算時間,封二姑娘大約是還得一兩天才能到漠北的邊界。
應平瀾已經在盤算著,在抓住這位「二」姑娘的時候,第一時間將人給重新塞進馬車,直接送她回京城。
送回京城。
應平瀾輕輕地嘆了口氣,她多多少少,仍是存了些私心。
四年未見,她其實想要親眼看看,封心如今怎麼樣了。
「欸,可是太慘了。」
「可不是嘛?要說這種小姑娘家,手無縛雞之力的,在外面瞎跑什麼?」
「據說還沒尋著家裡人呢……」
……
應平瀾耳力甚佳,遙遙地聽到這細碎的唏噓聲從一旁傳來,當即心下一驚。
「幾位是在說什麼?」
幾個人一抬眼,便見眼前的女子面有焦灼之色,互相看了一眼,七嘴八舌地道:「欸,就在前面十幾裡,有個鎮子,聽說啊這段日子不知怎麼就來了個惡賊,專挑那老弱婦孺下手。這不,也不知道哪裡來了一個小姑娘,初來乍到也不知道這事情,就被這惡賊給碰上了,銀錢搶了精光不說,命差不多也沒了……」
「造孽啊,那姑娘才十四五歲的樣子,也不知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