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異樣(第3/4 頁)
杖都有些發顫,走路更是顫顫巍巍,紅喜走在前頭,不敢太快,三步一回頭,直到計承讓他先去通知紅官,他才趕忙回了去。
紅宅外頭這條小路,對周大有來說,確實不方便,五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鍾,等到了紅宅,周大有都呼呼地喘著大氣了。
本來計承還想給他準備輪椅,推著進來方便,但是被他拒絕了,他說還不到那個時候。
時隔三天,紅官再見周大有,卻是完全變了樣。
紅官是一臉容光煥發,而周大有則是年逾古稀的樣,雙目渾濁,眼神呆滯,反應遲緩,風燭殘年的既視感。
計承今天見到滿面春色的紅官,暗暗吃驚,他的藥真有這麼神奇?
但看到紅官那飽滿的紅唇,神情就不對勁了。
盯著紅官的眼神太過放肆火辣,被捕捉到了,就瞭然一笑,口型警告:“剋制~”
紅官臉上不自在,一記眼神警告,計承就做出了個吹口哨的表情,雙手一背,看天看地看空氣。
“關煞將,”周大有的聲音蒼老嘶啞,“這是、生死狀。”
他用力地咬著每個字,竭力想讓發音準確。
紅官接過生死狀一看,周大有的簽字一筆一劃都很用勁。
他沒有將悵然掛在臉上,想問些什麼,周大有先開口了。
“上次的事,真對不起……”周大有愧疚地說,“我、沒說實話,讓您、難做了。”
說這句話,彷彿費了好大勁。
計承衝紅官點了點頭,紅官鄭重一頷首,自己也在生死狀上面簽了字蓋了印。
這份生死狀一簽,生死由命。
“周先生,這事您家裡的人知道嗎?”紅官還是問了句。
周大有轉頭看了計承一眼,喃喃道:“他們、會理解的。”
這就表示,他沒有跟家裡的人說,或者沒有得到同意。
按照計承那天晚上的說法,病人擁有人權,無論是生存權還是死亡權,病人做出的自主選擇,都應該得到尊重。
紅官不置可否,每個來闖關的人,都會受到尊重,只是親屬的知情權,他需要保障。
知道紅官的態度,計承說:“家屬這邊已經知會了,周先生這次不讓家屬陪同,是怕他們阻攔。”
周大有吃力地說:“您別擔心,來這裡前,我已經交代清楚了,不瞞您說,遺書,我都寫好了……”
說著,他笑了起來,臉上的肌肉有些不協調,他含糊地說:“自己的生死,還是能夠、做主的。”
從理論上來說,60歲的人都能自己做主闖關與否,但往往真正實施起來,對人性就有著不小的考驗。
有一次,計承無意間和紅官聊起這個話題,現在大多數人並不接受闖關,因為風險太高了。
他們根本沒有把握去正視那道生死關的無常,無法接受頃刻被奪去生命的感覺,寧願剩下的日子都用藥水吊著,或者最終死在手術檯上,也不願意拼一拼。
站在紅官的角度上,這叫“保守治療。”
紅官尊重任何一種想法,但最深得他心的說法,無非就是“死馬當活馬醫”,還有一線生機,放棄治療,那就真的只剩下死期了。
但對於那些闖關失敗的人而言,是不幸的,畢竟死前還再次承受了痛苦的折磨,不僅不能涅盤重生,還耗盡最後一絲元氣。
可要是沒點挑戰,怎麼能叫“生死關”呢。
他見過太多闖關失敗的人了,出來後跟丟了魂一樣,沒幾天就死了。
曾經有偷瞞親屬過來的,儀式還沒開始,親屬就趕到了,二話不說就要動手打人,打的自然是紅官,他們懷疑紅官是教唆者,懷疑闖關者被洗腦了,後來自然也沒有順利入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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