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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回到案前坐下,留下她一人獨自站在原地。
沒有期待中的輕憐蜜意、熱情相擁,面對風靜海淡漠如常的反應,她臉上難掩失望神色,隨即忍不住嘲弄道:
“信上深情款款,見了面卻不理不睬,你比女人還難了解啊。”
重新翻閱適才那本令他印象深刻的奏摺,風靜海手中的硃筆落在奏摺上,一邊批著“召來此人,明日細論”,口中回答:
“你不是早知我深沉難解,心底在想什麼鬼主意都不知道?”
“罷了。”聽他如此回答,她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隨即大步走入他的寢房內,脫下了銀盔,隨手放在他的床頭,說:
“反正我早知,你雖給了我承諾,卻是不情不願。”
毫無顧忌的坐在他的床沿,她側著頭,以指作梳,漫不經心的理著被風吹得結亂的長髮,同時將他在燭火下的俊秀側影納入眼底。
搖閃的火光下看不清他臉上神情,只聽見他如往常的淡漠聲音傳來:“你剛從戰場上回來,滿身疲累,先去沐浴淨身吧。”
“那麼,淨身之後呢?”
她隱含挑逗的輕鬆語氣,令風靜海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
見到他渾身一僵,她輕笑道:“放心吧,紫雲關雖攻下了,仍需善後,今夜不會令你為難的。”
她說完後便走入內室。
“今夜不會為難我麼?”望著她的背影,他不覺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你難道不知,令我為難的,又豈只是今夜?”
“雖有徵戰之功,卻夾勝軍之威,橫行於市井,每每逞一時之快,先斬後奏,猶以行俠除惡自居,洋洋得意,此乃罔顧司法,視吾國法令如死物,對皇上不敬,藐視朝廷禮儀,目中無人,殺煞狂囂,不可姑息。”
此時他手上的這一本奏摺,是彈劾紫瓏的,而且並不是第一本。
同是武將,他和紫瓏的作風卻全然不同。
他治軍甚嚴,手下士兵在他的約束下,從不敢滋事擾民。紫瓏性情豪放、不拘小節,平日便與麾下士兵打成一片,所以也有幾乎是所有武將的通病——相當護短。
故每當紫龍軍計程車兵們凱旋歸來,便是他頭疼之時。不是在市井酒肆打架鬧事,便是不聽當地衙門捕快的號令,見人拔劍就殺,快意恩仇。
從四面八方一冊又一冊的奏本送到他手上,都讓他壓了下來。
他三番兩次的暗示,甚至明講,總期盼聰明如她能懂得這其中的利害,稍稍收斂行為,而她卻總是裝作不知,哈哈一笑的含混過去。
“難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麼?”劍眉蹙起,他輕聲自語。
紫瓏出身市井,在遇到他之前以偷竊為生,所以,在她的心中,只有生存與死亡,沒有國家司法;如果只是一般小民也就罷了,但現下她是手握百萬雄兵的大將軍……
“還在批奏摺?”沉思間,一隻女人的手輕塔在他肩上,甫出浴的溫熱身子偎近他身邊。
“快批完了。”他淡然回答,不動聲色的將奏本合上,輕推到一旁。
“小時候我常懷疑,你每天到底有多少時間睡覺?”她低柔的嗓音漾著輕笑,那舒懶調笑的語調,是唯一能令他撤下所有防備的。
她朝書案瞥了一眼,道:“這麼一大疊的摺子,你要批到何時?”
聞到她身上甫沐浴完的香氣,一向性格深冷、不近女色的他,此刻一顆心竟無法抑制的怦動著,眼光停留在身邊的人兒身上。
沐浴後的女將軍,卸去了盔甲,少了風塵和殺氣,又是另一番面貌——
她的雙眸仍湛然,眼中神情卻緩和了平日的英銳之氣,眸光燦然而漾著盈盈笑意,洗去了一臉的風沙汙漬之後,露出了原屬於女子細緻美麗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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