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船到橋頭自然直(第1/2 頁)
葉松言又看著花扶疏,與她對視一眼,匆匆上樓,越過葉澤霖,回客房去。 葉澤霖只淡然瞧了花扶疏,轉身就回房,卻被花扶疏叫住:“站住!” 葉澤霖驀然止步,回首時,花扶疏已上來了。 花扶疏面對他著,正視他,不怒而威的目光讓他毛骨悚然,他定了定,反而問道:“扶疏妹妹有何事?” 花扶疏冷聲道:“當初若非你怕軟認慫,我豈會嫁給你?我愛和誰說話跟你有何關係,管那麼多幹什麼,真把自己當成我夫君,要當我夫君,你還不夠格!” 葉澤霖垂著的手緩緩握成了拳,眸光冷冽兩三分,然,花扶疏完全察覺不到。 他道:“我從未想過管你,也不稀罕管你。” “最好如此!”花扶疏走過他,回客房去,三巧急急跟上。 葉澤霖回到客房,四德已在收拾碗碟,正備出去,但還是止步,思索一邊才緩緩道:“公子,今兒我錯多了,不該對小娘子不敬,公子如何責罰四德我都認。” “是話多了。”四德低下頭,像是犯錯等著被罰的孩子。 葉澤霖正在淨手,取來白帕擦手,往四德看去,言道:“我也不怪你,扶疏與我成婚是事出有因,我娶她也是無奈,本是兩個不相識的人,卻被長輩們綁在一處,這種婚姻任誰也不滿意,她有氣我也有氣,她可光明正大發洩,我只能自己找事消氣。” 他又道:“扶疏志在研究岐黃之術,性子又好動,嫁給我就得守高門大戶的規矩,她那麼活潑開朗,應該生活在山野之間,束在高閣之中,如何不委屈?” 若非三巧,他如何得知花扶疏那麼熱衷醫術? 若非三巧,他如何知花扶疏費盡心思也要參加十年一度的杏林會典? 若非三巧,他如何知花扶疏有多麼刻苦? 若非三巧,他更不可能知道花扶疏寧可自己試新藥,也不願拿患者性命做賭注。 若非三巧,他更不可能知道花扶疏為何那麼執著於他外祖父的醫術。 若非三巧,他也不知道花扶疏小小年紀如何臨危不亂與死神爭奪,救回棲蝶夫人與獨舞。 ……… 見葉澤霖入神,四德喚道:“公子。” 葉澤霖回神,笑道:“不然,你以為為何父親那麼喜歡扶疏?她的性子正好對了父親的胃口。” 四德漸漸膽大起來,又問起了之前的問題,“公子,那你對小娘子有沒有意思?” 葉澤霖微怔,隨後道:“姑娘出閣前在家裡不一定是千寵萬愛長大的,也是父母疼著大的,到我家裡未必百般寵著疼著,也不好叫她受了委屈。” 這話原不是他說的,而是他父親葉世衡說的,父親說,“花兒是鳴謙棲蝶的掌上明珠,千寵萬愛長大的,為父我不要求你同花兒鶼鰈情深,琴瑟和諧,到了我們家,不一定要寵著疼著愛著,但也不可讓她受了委屈。你娘受的委屈,我不希望在花兒身上發生,我走過的路,也不希望我的兒子再走一次。” 他還記得,父親對他說這番話時出奇地認真。 他也不想掬著花扶疏,這也是花扶疏每次說他多管閒事時,他不管她的原因。 四德聽得不出,這公子究竟對小娘子是有意思,還是沒意思。 自打知道花扶疏醫術精湛,位列醫榜十九,又是杏林魁首、蘭陵之主‘妙娘子’之徒,他對花扶疏就有很大的改觀,儘管花扶疏沒有閨秀的氣韻,他還是很欽佩花扶疏的。 他這麼打聽,也是有撮合葉澤霖與花扶疏的意思,只是花扶疏劈頭蓋臉就數落葉澤霖,才有了那番爭辯。 四德不好再問,遂端著碗碟退出客房,獨留葉澤霖一人。 他徒步到窗前,推開窗子,憑望夜空,只有漆黑夜色,沒有明月,沒有星子,那雙眸子也如這夜色一般漆黑,寧靜無瀾。 花扶疏,這位沒臉沒皮又與眾不同的女子,與他除了那紙婚約,他著實想不出與她還有什麼關係。 夫妻?他們真是一對夫妻嗎? 四德問他對花扶疏是否有意思? 倒叫他不好回答,才拿父親的那話堵他。 花扶疏是他命裡必須出現的女子,是他命中躲不開的女子,亦是他命中無法忽視的女子,著實談不上有沒有意思。 既然出現了,又不能忽視,也只能接受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