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蘭陵少主(第1/2 頁)
花扶疏言及蘭陵,葉澤霖便想起白日的話,他是聽外祖父提過杏林會典。 杏林會典也稱醫典會,是前唐時期由幾大醫學門閥聯合舉辦,目的在於醫術交流、攻克疑難雜症,參與人多是各地名醫,后皇室派醫官參與,也逐漸形成每屆杏林會典都有醫官參與的慣例。 前唐湮滅,大宋沿襲慣例,每一屆杏林會典都會派醫官參與。 當年他外祖父因得了魁首,才被先皇陛下稱為‘杏林至尊’。 杏林會典舉辦地由西京轉至洛陽,在太宗時期改至蘭陵,往後每一屆杏林會典皆在蘭陵舉行。 大宋第三位君主惠帝陛下頗為熱衷醫學,故而下詔成立杏林會,由杏林魁首擔任會長,並主持每一屆杏林會典,又將蘭陵劃出朝廷,由每一屆杏林會長治理,朝廷不得派人官員治理,不得插手蘭陵所有事宜,但蘭陵仍屬於大宋。 “你能受邀參與杏林會典,醫術自然是不差的,蘇年傳唱的打油詩中‘妙手花杏林,無人出其右’指的便是你的醫術。只是,我不的明是你通岐黃,為何不讓人知曉,還說自己文不成武不就,一無是處,貶低自己。” 花扶疏笑道:“我阿孃便請了不少教養嬤嬤姑姑教我閨閣禮儀,我哪愛學這些,什麼女紅、插花、點香、點茶我一概不通,倒是三巧學個精通,阿孃總說三巧比我更像姑娘家。阿孃是不贊同我學醫術的,認為女兒學這些無用,便說我一無是處,我只不過順著她嘴說罷了,再者,我也不是個過分張揚的人。” 葉澤霖隨口問起去年的杏林會典,也問及‘妙娘子’。 花扶疏言著:“師父是個淡泊名利的,也是個慣懶的。十多年前與你外祖父一道得了魁首,因你外祖父是是太醫院醫官,便沒有接任杏林會,杏林會長只好尋我師父接任會長一職,哪成我師父逃了,十年後又是師父得了魁首,奈不住杏林會再三糾纏,接了會長的職務。當時,我以為師父會留在蘭陵好好做會長,當她的蘭陵之主,哪想她竟弄了個長老會管理蘭陵諸事,自個兒逃之夭夭、逍遙快活去。” 葉澤霖道:“妙娘子是個有趣人,自由自在,隨心所欲,恣意灑脫。” 花扶疏生來十八年,從未服過他人,唯她師父妙娘子而已,於她而言,師父是至親至愛,是天神般存在的人物,除卻家人,沒人能及師父在她心中的分量。 “師父醫術精湛,見識卓越,能力非凡,身為女兒不輸男子,更勝過男兒,她若出手,這大宋必然有一番新景象,大宋江山易主也有可能。” 葉澤霖訝然,江山易主這等話她也敢說出口。 他刻意低了聲音提醒她,“江山易主此類似的話幸得在我面前說,若是旁的人,他將你這話傳達天聽,你花家及師父都會人頭落地,甚至我葉家可能受到牽連,今上仁慈,即便他不想治你的罪,也堵不了天下悠悠之口。” 言罷,又意味深長起來,“你灑脫隨意,也當知禍從口出,朝中為官者謹言慎行,若有個言詞不當,恐御史臺的御史們抓著,傳達陛下耳朵。我為太子也就是今上侍讀那兩年,兢兢戰戰,如履薄冰,葉家得趙皇朝恩寵眷顧,掌三十萬兵馬駐守西北,更要謹言慎行,你為葉家女眷也要謹言慎行才是。” 花扶疏覺他甚是囉嗦,她不過是隨口贊師父幾句,他也能扯出長篇大論來,遂惱著他。 葉澤霖由著她惱,又道:“你去賭坊也好,爬樹逗鳥也罷,關緊你的嘴巴,大逆不道的妄語下次不要再讓我聽到,更不曉他人知道。” 花扶疏實在受不了,教起他罵人,這個囉嗦又老氣橫秋的葉澤霖更叫她不爽,狠狠瞪他幾眼子,就順著梯子下去,留葉澤霖一人。 他凝望著朗月,清風惠暢,不禁感嘆著:月陰了缺了,終有會圓滿的一日,可有些人卻在生死徘徊,腹背受敵…… 暢暢惠風,溶溶流雲,院中連翹一束黃。 花扶疏正在屋裡打盹,忽聞驚聲,人便要甩下去,幸得三巧及時扶住她。 花扶疏怨著是誰嚷嚷著害她險些趴在地上,那人便進來了,那婢子原是紫蘇,是青黛打發過來伺候她的。 紫蘇急急道來,言是二太爺瘋症又發作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