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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沒忘我的忌口。&rdo;

&ldo;你和人不一樣。&rdo;梁學深不失時機地罵他一句，算是回敬。

下面的話馮八矬子是半真半假了，說：&ldo;這些日子，你沒設賭抽紅？&rdo;

&ldo;真是矬子高聲。&rdo;梁學深制止道，&ldo;隔牆有耳。&rdo;

&ldo;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本警察姐夫在此，你怕什麼？在亮子裡這一畝三分地上，誰抓賭？本家姐夫。&rdo;馮八矬子沒吹沒擂，警察負責抓賭，他又是警察署具體管治安的警尉，抓賭在他職權範圍之內。

&ldo;誰說不是，沒你仗腰眼子，我敢放局（設賭）？&rdo;梁學深說，他暗中得到馮八矬子庇護，不然放賭早給抓給罰啦。

&ldo;別嘴上抹蜜盡說甜的了。昨個兒有人向我們舉報，你這兒放局。&rdo;馮八矬子把要說的話，或者說要表達的意思用笑表達了。

酒樓老闆梁學深是個精明到家的人，一下子猜到馮八矬子今天要叮自己的屁股，的確沒擦淨，他壓低聲音說：&ldo;實話對你講吧，我也是被逼無奈呀。&rdo;

&ldo;難道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逼你？&rdo;

&ldo;真讓你勒扯（嘞嘞）對嘍！&rdo;

&ldo;編排！&rdo;馮八矬子不信，說，&ldo;你講瞎話（民間故事），可遠近有名，你的外號叫梁大白唬吧。&rdo;

跑堂的端來酒菜後離開，梁學深親自給馮八矬子斟上酒，說：&ldo;沒和你開玩笑，真的。&rdo;

&ldo;是誰？&rdo;馮八矬子嚴肅起來，&ldo;有人逼你放局……我不信。&rdo;

梁學深用筷子蘸著茶杯裡的水，在桌面上畫個圓圈。

&ldo;噢！日本人。誰？&rdo;

&ldo;鐵路守備隊長，角山榮。&rdo;

&ldo;他還有這口神累。&rdo;馮八矬子的氣焰一點兒一點兒頹下去。

角山榮的名字在亮子裡鎮許多人心裡不很普通，警尉馮八矬子心裡尤為特殊。他和日本鐵路守備隊長的故事過去很多，將來還很多，姑且放下這一節不講。

&ldo;癮大著呢！今晚還要來我這兒開局……&rdo;梁學深一邊說一邊看對方的反應，說，&ldo;你要是感興趣，喝完酒去賣賣單（看熱鬧）。&rdo;

馮八矬子管得了中國人管不了日本人，雖然警察抓賭天經地義，可還是不敢抓日本人，當警察幾年從來沒抓過日本賭徒。泥鰍經常躲過天敵的原因是它很滑，他覺得自己已經是條泥鰍，於是瞅瞅身著的警服，說：&ldo;我穿這身兒，還是不在他們面前晃的好。&rdo;

梁學深就坡下驢說：&ldo;那是，那是。&rdo;

這時，一個店夥計模樣的人（警署暗探）來找馮八矬子，離開酒樓的機會來了，他撂下酒盅說：&ldo;我走，有急事。&rdo;

&ldo;姐夫慢走。&rdo;梁學深嘴甜，送他到門口，&ldo;有工夫過來喝兩盅。&rdo;

&ldo;等我饞啦，就來。&rdo;

馮八矬子泥鰍一樣從酒樓鑽出來，他心裡罵梁學深道：&ldo;犢子！搬出日本人擋我，嘿！這次便宜你，下次讓你管我叫爹！&rdo;

&ldo;馮科長，你……&rdo;警署暗探聽見馮八矬子嘟噥什麼，又沒聽清說什麼，問。

第三章警探秘查(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