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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呆會兒再派個人和你一起看著。&rdo;馮八矬子說，&ldo;我也不回家，在前院。&rdo;

&ldo;瞅那人眉清目秀，像個娘們。&rdo;

&ldo;瞎呲，你見過娘們兒當鬍子？&rdo;馮八矬子斥責道，&ldo;這個鬍子可厲害，雙手使槍，腳能上子彈，吊在馬肚子上打槍。&rdo;

第九章村野奇情(9)

&ldo;你說的也太玄乎啦。&rdo;姚警士不信，說，&ldo;鬍子騎馬打槍尿性（頑強）不假，也到不了你說的程度。&rdo;

&ldo;信不信由你，局長今晚的訓話你也聽了，負責看守的人要拿腦袋擔保，出絲毫差錯，腦袋別不要啦。&rdo;

&ldo;細皮嫩肉的，太像娘們兒。&rdo;姚警士說。

&ldo;行了，睜大狗眼吧，看好犯人。&rdo;馮八矬子說罷，朝前院走去。

姚警士走到關押山口枝子的監房，順著視窗朝裡看，找話說道：&ldo;喂，明早你就上路啦，老老實實地呆著，別給我找麻煩。&rdo;

山口枝子被捆在柱腳上，從監房透進的馬燈光照在她的臉上，看守走動的腳步聲不時地傳進來。她痛苦地喃喃自語：&ldo;姐姐對不起，我沒查清你的死因，被惡人捕獲……姐姐，明天我就要到你那兒去啦……&rdo;

嚓！嚓！有聲音霍然響起。山口枝子啞言，警覺起來。嚓！嚓！嚓！明顯挖山牆的聲音，監房外也傳來說話聲：

&ldo;沒事吧？&rdo;

&ldo;沒事，馮科長，我剛看過，沒兩袋煙工夫，人在裡邊呢。&rdo;

&ldo;勤看著點兒，兩袋煙工夫太長，去，看看去！&rdo;

&ldo;看，他能長膀……&rdo;姚警士嘟嘟噥噥走來。

嚓！嚓！嚓！嚓！挖牆的聲音更響。山口枝子急中生智，放聲哭泣，掩蓋挖牆聲音。

姚警士的頭堵塞入視窗，監房漆黑一團，責備道：&ldo;你真是孬種，當鬍子還怕死？哭也沒用，留著力氣明天上路用吧。&rdo;

嗚‐‐她仍哭泣，姚警士離開監房視窗，山口枝子確定警察走遠，停止假哭。

嚓！嚓！兩聲更響的挖牆聲，一隻鐵鍬捅進來。很快，牆摳出大洞。蒙面的蔣副官鑽進來，小聲道：&ldo;別怕，我來救你。&rdo;

&ldo;你是誰？&rdo;

&ldo;別問啦。&rdo;草頭子麻利地解開捆綁山口枝子的繩索道，&ldo;趕快走！&rdo;

他們貓腰鑽出洞口，蔣副官回身抱捆草堵上牆窟窿，然後引著山口枝子繞過草垛，直奔大車店牆外，一匹馬候在那裡。

&ldo;騎馬走吧！&rdo;蔣副官說，&ldo;從城南牆豁口出去。&rdo;

&ldo;為什麼救我？你到底是什麼人？&rdo;山口枝子上馬，問。

&ldo;是誰這不重要，你趕快逃吧。&rdo;

&ldo;好漢，請你揭開頭套讓我看一眼。&rdo;山口枝子懇求道。

&ldo;不行，走，快走！&rdo;蔣副官揀起一根樹條，狠抽一下馬。

山口枝子被馬帶向遠方，消失在夜幕裡。

在押的鬍子跑了，值班的姚警士受到懲罰，他被綁在長條凳子上，皮開肉綻。

&ldo;你是怎麼看的？讓他摳開後牆蹽（跑）了。&rdo;陶奎元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