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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依坨傍崗、孤凋的地窨子出現，檉柳做的圍牆木柵欄，紅色的枝條上還茂盛著葉子。一條練子似的小河，在地窨子前的土崗腳下流動，河水窄且深，水邊的杞柳開著暗綠色小花。一峰單峰公駝被鐵鏈子鎖在離岸不遠的地方。

第八章復仇之旅(6)

水草深深的河邊，女人的外衣、內衣搭晾在杞柳枝兒上，嘩嘩的攪動水聲，那個裸體女人在洗澡，不停地往如雪的肌膚上撩水。

徐德龍騎在駱駝上，自然沒看見河裡洗澡的女人，他朝地窨子喊：&ldo;喂，有人嗎？&rdo;

地窨子裡沒人應答，風呲樓嘩啦啦地回答他。徐秀雲在風呲樓軸加上大（銅）錢，使它旋轉時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ldo;有‐‐人‐‐嗎？&rdo;徐德龍放開喉嚨喊。

洗河水澡的徐秀雲聽見喊聲，爬上岸，急忙穿衣服。一身水氣地呈現徐德龍面前，驚喜道：

&ldo;德龍！&rdo;

&ldo;秀雲！真的是你。&rdo;徐德龍眼前變幻著騎小白馬少女徐秀雲，一張梳著秀珍髮型靚麗的臉，置換一張十三四歲豆蔻少女梳長辮的臉，反反覆覆。

&ldo;德龍。&rdo;徐秀雲扯著徐德龍的大腿，拖下駱駝，躍身騎到徐德龍身上，咯咯笑，雙拳雨點般地砸著。他們打鬧的身軀相擁著滾下土崗去，停在茸茸的草地上，他見到一把鞭子插在地上，鞭繩綴著的紅纓似一團火，抖動、跳躍。

徐德龍激動地朝下望去，一雙情火燃燒的眼睛，微撅的嘴唇等他吻，她的手沒停，正開啟自己的包裝，雙頰緋紅道：&ldo;德龍，我早該是你的人。&rdo;

&ldo;秀雲……&rdo;徐德龍情不自禁，脖子垂下絲線穿綴的桃核護身符，已落在她的前胸上。

突然一聲駝吼，掙脫了繩索的公駝撲向徐家的駱駝，攪了徐德龍、徐秀雲的好事。

徐秀雲一邊系內衣的紐扣，一邊拎起鞭子道：&ldo;公駝要咬死母駝！&rdo;

不知所措的徐德龍朝土崗上跑去，沖向自家的兩峰駱駝，想幫它們躲開公駝。發瘋的公駝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牙齒閃著寒光，掙斷的鐵鏈子，隨著它奔跑嘩啦啦作響，它完全被徐德龍的行為激怒，直接撲向他。

&ldo;快離開母駝，跳到河裡去，快呀，跳！&rdo;徐秀雲高喊著，這是他唯一的逃生辦法。

徐德龍縱身跳進河水中，公駝追逐到河邊戛然止住，轉身朝母駝奔去。

叭！叭！叭！鞭子三聲震天炸響，徐秀雲長蛇般的鞭子抖出威風。公駝被震懾住，紋絲不動。她用鞭杆磕碰公駝的腿，它馴服地臥下身軀。她拍拍它的腦門道：&ldo;瞧，你的媳婦有多漂亮，明眸皓齒……&rdo;

徐德龍還躲在河水裡不敢上岸，好在會踩水，淹倒是沒淹著，可是他驚魂未定，身子瑟瑟發抖。

&ldo;德龍，上來吧！&rdo;徐秀雲馴服公駝，來到河邊說，&ldo;你想餵螞蝭（水蛭）呀！&rdo;

徐德龍心有餘悸道：&ldo;它……再咬我。&rdo;

&ldo;只要你不搶走它媳婦，它不會傷你的。&rdo;徐秀雲伸出手拉他，說，&ldo;瞅你衣服都濕透啦，快上來換換。&rdo;

徐德龍爬上岸，滿身泥水，狼狽不堪。

&ldo;脫掉衣服！&rdo;徐秀雲將徐德龍朝地窨子裡一推，說，&ldo;穿我爹的衣服，我去給你的駱駝成親。&rdo;

落在地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