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4 頁)
傷害他。
是呀,她是在沒爹的苦水中泡大的,她的生活空間原本就是殘缺的天空,雖然母親付了全部的心血去愛她,育她,但沒有父親的日子,母親柔弱的肩永遠不能夠給她撐起永遠的睛空,她的生活裡多陰霾。媽媽在世俗的閒言碎語中徒增的只是無奈的眼淚。她給予惠如的愛,在世人眼裡只不過是用綿絮編織的網,一陣風雨就可以把母親的精心呵護撕碎,浸沒。母親,女人,永遠是社會最柔弱的一部分,沒有男人呵護的女人擁有的更是一個殘缺的天空。
突然間她為自己無端傷害蔚槐而感到內疚,為自己的意外之舉呆怔,為自己作繭自縛的愛大大地傷心。她眼淚盈盈地愣傻著,用無助、哀愁、痠痛的眼光看著蔚槐。
恍然間,象做夢似的她被他輕攬著拖到車上。他在一邊坐定,手壓著方向盤,靜靜地盯著前方,柔和、細膩、誠懇地說:“惠子,我知道你忘不了了童軒;是的,我也忘不了了童軒。他是我們的好夥伴,他莊重、深刻、涵養深厚而又不乏幽默的……一個好男人。但他卻就這麼去了,他是那麼年輕,開朗。我們婉惜他,替他垂淚嘆息,我們多希望他活下來,那怕付出一切代價,因為我們不甘心啊!真象他對死不甘心……有時命運對抗不了自然……”停了一下,他專注地說下去,“惠子,別傻!別拒絕我!你難道忍心看孩子再受你已受過的罪?你的母親已太苦,她肯定不希望你再受寡居的孤獨之苦。你就看在童軒臨終的囑託上,看在你母親的一片苦心上,看在你和童軒這唯一的骨肉上,嫁給我,讓我來補償你,照顧你,保護珍重童軒這一點骨肉——也是我們大家的孩子吧!”
第021節(2)
他靜靜地說著,憂鬱的眼睛裡慢慢又帶進了哀痛,他追念著傷感地說:“我和童軒自幼就有兄弟般的友誼和親份,我們一起下河,一起揹著書包上學,一直到中學畢業。高中畢業後,他參軍了,但我們一直電話來電話去,或者郵信往來,保持著童年的友情,我們是最對脾胃最能說到一塊兒的好朋友,好哥們。一見面,總是你擂我一拳,我拍你一下,有時較手勁,有時又摟著抱著戲謔著胡說上一通,那份親切、無忌,那份真誠,那份熱乎勁兒是再也回不來了,感覺那份友情象做了一個夢,一個成長的夢,一個快樂的夢,可是……可是那一切……一切已經隨風而去,再也不會重現了……”他無限傷心地說,一股悲楚的情緒湧上心頭,他咬了一下嘴唇,想掩飾自己,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但終於還是說不下去了。
他的嘴唇有些抽搐,眼睛溼漉漉的,嗓子裡帶著一些顫抖的餘音。少傾他又重新燃上一隻煙,深深地吸一口,吐出一個濃濃的,清晰的大圓圈,那個菸圈在月光下如天邊的黑雲般,霧氣騰騰地向遠處逝去。
好半天,兩人都沉浸在一片傷感的氛圍中,不言不語。
蔚槐看江惠如不做聲了,心情象平靜了許多,就又說:
“你只知道自已難受,就你痛,不管不顧著自私著,童母、童父、童宇、還有小童貞,還有你的母親,那一個不是痛的椎心刺骨,背後的淚水誰也不會比你少!你只看見你母親好象輕鬆的樣子,其實,你的母親的那份沉痛只有她自己知道——表面笑著輕鬆著的人,說不定比你更苦。因為你只是站在你的個人私心上,自己認為天塌了,卻曉不得母親是怎麼為你擔心,為你受累的!”蔚槐說到這兒停了停,看著她無助而又茫然地盯著一片燈暈看,知道江惠如現在的情緒是真得平穩下來。她站在哪兒形銷骨立,卻又雍腫落魄,使正滔滔不絕說話的蔚槐感到萬分痛惜,他又說:
“惠如,你怎麼感覺不到別人的心思,那段日子……甚至你的母親剛才出門時,那強作輕鬆的語氣,你沒感覺出?但話說回來,日子還得過下去,還得想辦法好好過下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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